三翼戰鬥機噴射的炮火轟擊在巡洋艦的裝甲上,迸裂出燃燒的碎片。
“為什麼總是我當誘餌?”
“我就在你後面。
R2,鎖定目标。
”
歐比萬的戰鬥機近距離穿過兩座往複射擊的渦輪炮,能量散射震得座艙内聲如洪鐘,但是後面的三翼戰鬥機還是緊追不舍,炮火擦身而過。
“阿納金,我要撐不住了!”
“正前方。
我要射擊了,你向右規避。
就是現在!”
歐比萬開大左引擎,戰鬥機向右急轉。
身後的一架三翼戰鬥機判斷無法跟随機動,于是扣向下方,正好沖進了阿納金的炮火之中。
它頓時消失在一團噴薄的高熱氣體之中。
“打得漂亮,R2。
”阿納金淡淡的笑聲很快被一聲爆炸打斷了。
歐比萬左翼的燒蝕性防護闆被炮火轟掉了。
“我快沒招了——”
越過龐大的共和國巡洋艦後,歐比萬發現自己正向一艘具有弧線船體的貿易聯邦戰列艦飛去。
這兩艘主力戰艦正在猛烈對射,渦輪激光在星空中織成一道火網。
那些穿梭的能量束直徑足以吞沒他的戰鬥機,輕輕蹭到一下就足以把他轟成粉末。
歐比萬一頭紮了進去。
他有原力指引,而三翼戰鬥機隻有電子反射弧——不過這些電子反射弧接近光速。
它緊緊咬住歐比萬的尾巴,仿佛正被他用纜繩牽引一樣。
當歐比萬左轉,阿納金右轉時,三翼戰鬥機就轉向兩者中間的方向。
他們上下機動時也是一樣。
它正在把歐比萬的動作和阿納金的動作平均化,它的電子腦意識到,隻要待在兩架絕地戰鬥機之間,阿納金為了避免傷及友機,就無法向它開火。
而三翼戰鬥機則毫無顧慮,肆無忌憚地向歐比萬傾瀉着深紅色的暴雨。
“難怪我們正在輸掉這場戰争。
”他低聲說,“它們學聰明了。
”
“你說什麼,師父?我沒聽清。
”
歐比萬的戰鬥機猛地轉向聯邦巡洋艦。
“我要低空飛行!”
“好主意。
我也需要更多的機動空間。
”
追擊的炮火逼得更緊了。
歐比萬的座艙通訊器叫了起來。
“右轉,歐比萬!急轉!别讓它有機會得手!R2,鎖定!”
歐比萬的戰鬥機沿着分離軍巡洋艦背部的弧線飛過。
艦上的炮台向他瞄準,防空炮火在四周炸開。
他向右橫滾,飛進了貫穿艦體首尾的維修壕。
貼近甲闆低空飛行,就躲進了巡洋艦防空炮火的射擊死角,但是三翼戰鬥機依然陰魂不散。
在維修壕盡頭,是一座巨大的扶壁,支撐着巡洋艦高聳的艦橋,它堵住了歐比萬的去路。
歐比萬讓戰鬥機作出半個翻滾,飛出壕溝,直沖向塔樓頂部突出的邊緣。
機腹的噴射器猛地一噴,戰鬥機穿過艦橋瞭望台之間寥寥幾米的空隙——然而三翼戰鬥機也精确地跟着他飛了過來。
“當然。
”歐比萬嘀咕道,“這的确是太容易了。
阿納金,你到哪去了?”
左翼的一塊控制面被一股等離子束炸得粉碎。
感覺就像胳膊上挨了一槍。
他噼噼啪啪關閉了幾個開關,竭力控制住操縱杆。
R4-P17沖他尖叫起來。
歐比萬打開内部通訊器。
“别管它了,R4,我已經把線路切斷了。
”
“我已經鎖定了!”阿納金答道,“閃開!我要開火了!”
歐比萬用完好的右翼最大限度急轉,勉強控制着星際戰鬥機向右上劃出一道長弧,與此同時,阿納金的炮火粉碎了最後一架三翼戰鬥機。
歐比萬打開反推,把戰鬥機停在分離軍巡洋艦艦橋後面的一處觀察盲區裡。
他在那兒停了幾秒,好讓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恢複正常。
“謝謝,阿納金。
真是——謝謝。
我要說的就這些。
”
“别謝我。
是R2打的。
”
“對。
我想,如果你願意,不妨替我謝謝你的機器人。
還有,阿納金——”
“怎麼?師父?”
“下回你當誘餌。
”
這就是歐比萬·克諾比:
一位不喜歡飛行的傑出飛行員。
一位不情願戰鬥的骁勇武士。
他是一位無以倫比的談判者,卻更願意獨自坐在安靜的山洞裡冥想。
他是絕地大師。
大共和國軍将軍。
絕地委員會成員。
然而,在内心深處,他覺得這些都不是他。
在内心深處,他仍覺得自己是個帕達萬學徒。
當一位絕地武士成為大師的時候,他的學習才剛剛開始。
這是絕地武士團中人人自明的道理。
為師的重要學識,都是從學生身上得到的。
歐比萬每天都能體會到其中的真谛。
他有時夢見自己的帕達萬學徒時期,夢見他的師父奎岡·金沒有死在希德城核心的等離子能量發生器旁。
他夢見師父賢明博學,循循善誘,一直陪在他身旁。
但是奎岡的死是一道舊傷疤,他很久以前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絕地武士不會留戀過去。
歐比萬明白,如果沒有成為阿納金·天行者的師父,他将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一個比現在遜色的人。
阿納金教了他很多東西。
歐比萬在阿納金身上看到了許多奎岡的影子,有時讓他心痛。
阿納金特立獨行,對規章不屑一顧,至少在這點上,他與奎岡如出一轍。
這麼多年來,歐比萬訓練阿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