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萬不用思考。
他知道,原力與他同在。
格裡弗斯把電杖舉過頭頂,嗞嗞放電的杖尖向歐比—萬的頭部筆直刺下,即将投下緻命一擊,歐比—萬起身抵擋。
他和格裡弗斯貼胸站着,擡手擋住格裡弗斯的手腕,格裡弗斯含糊地咆哮一聲,把全部重量壓上去,杖尖離歐比—萬的臉越來越近——
但是歐比—萬的手臂有原力相助,而格裡弗斯的手臂隻有耐鋼自身的晶狀微粒結構支撐。
格裡弗斯的前臂像一把廉價的勺子一樣彎折了。
将軍盯着自己扭曲的手臂,感到難以置信。
歐比—萬趁機騰出一隻手,扒住了格裡弗斯凹陷松弛的腹甲下緣。
格裡弗斯低頭一看。
“嗯?”
歐比—萬用格擋的那隻手臂肘部抵住将軍鎖骨,另一隻手用盡全力扒開腹甲。
腹甲松開,露出一隻半透明的合成皮膚囊袋,裡面包着一團綠色和灰色的内髒。
這是那個異種人包在機器人外殼内的本體。
格裡弗斯嗥叫着丢下電杖,用三隻完好的手臂揪起歐比—萬。
他再次把絕地大師提過頭頂,奮力抛出,歐比—萬翻滾着跌到停機坪邊緣,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歐比—萬憑借原力緊緊扒住岩壁邊緣,像用一隻錨索鈎在上面一樣。
他并沒有落下懸崖,而是随着慣性重重地撞在岩壁上,把肺裡的空氣都擠壓了出去。
格裡弗斯重新拾起電杖沖了過來。
歐比—萬仍然無法呼吸。
他無法把自己拉起來迎擊将軍。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一隻手。
生化機器人在頭頂俯視着他,電杖舉起,準備發出緻命的一擊,但是那隻袖珍爆能槍突然滑過平台飛進歐比—萬掌中,他毫不猶豫,甚至沒有絲毫停頓享受勝利的喜悅,他扣動了扳機。
射流穿透了合成皮膚制成的囊袋。
格裡弗斯的内髒頓時炸裂,與死氣沉沉的沼澤地一般顔色的液體帶着一陣惡臭濺撒下來。
能量流穿透了他的脊柱,大腦汽化成一團煙霧,從頭骨兩側噴薄而出,爆開的面頰旋轉着落下懸崖。
電杖落在地上。
随後是将軍的癱倒的膝蓋。
接着是他頭部的殘骸。
歐比—萬仰面躺在地上,茫然盯着灰岩坑洞口的一片晴空,他大口地喘着氣,肺部痙攣不止。
他竭力滾了幾圈,壓滅袍子上的火苗,然後繼續癱倒在地上。
他心中隻有一點單純的劫後餘生的激動。
稍後不久——還沒等他緩過勁來——一個影子在他眼前晃過,一股體溫過熱的蜥蜴的體味,一聲責備的鳴叫。
“對,博佳,你是對的,”歐比—萬不情願地承認道。
慢慢地,他忍着痛苦撐着自己站了起來。
他拾起電杖,站定,最後瞥了一眼生化機器将軍的屍骸。
“真…”他頓了頓,找到了一個他的詞典中最無禮的詞。
“…不雅。
”
他打開通訊器,指示科迪向科洛桑的絕地委員會彙報,格裡弗斯已經被消滅了。
“遵命,将軍,”克隆人指揮官的小全息像答道。
“祝賀你。
我知道你能行的。
”
顯然,大家都這麼認為,歐比—萬暗忖,除了格裡弗斯,還有我…
“将軍?我們這兒還有點小麻煩。
事實上,是一萬多全副武裝的小麻煩。
”“馬上趕到。
克諾比完畢。
”歐比—萬歎一口氣,忍痛爬上龍騎的鞍子。
“好了,姑娘,我們去赢另一場戰鬥吧。
”
如前文所述,這個在烏塔帕等着歐比—萬的絕地陷阱,堪稱是教科書式的典範。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一個真正成功的絕地陷阱,最後的關鍵要素,就是需要一顆冷酷的頭腦,對成敗不帶絲毫期望。
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就是創造雙赢的環境。
比如,他可以挑選這樣一個代理人,這個代理人不僅是可消耗的,而且也是最後必須除掉的。
這樣一來,即使代理人失敗被殺,他也毫無損失——事實上,那個作為獵物的絕地恰恰是幫了他一個忙,替他完成了一件肮髒的差事,省得他親自動手了。
最後的點睛之筆,是缜密地布置這個陷阱,讓絕地在走進去的那一刹那就已經輸了。
換言之,絕地陷阱的最大作用,隻是為了确保讓那個絕地留在銀河系的另一頭,耽擱幾個小時甚至幾天。
這樣,當他實施真實計劃時,絕地就無法趕來幹預。
等到絕地趕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