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斜靠着座椅,盡情地享受着偶得的暢快,讓斯銳匹歐娴熟地駕駛着強功率陸上飛車,繞過沙丘和露出地面的岩石向前駛去。
“對一個機器人來說,你的駕駛技術是夠不錯的了。
”盧克贊揚說。
“謝謝你,先生。
”斯銳匹歐感激地回答,眼睛一直緊盯着飛車的前方。
“當初我說我的名兒含有‘通用性’的意思,并沒有騙你叔叔。
事實上,我有時被派到連我的設計師都會驚異的環境裡去執行意想不到的任務。
”
什麼東西在他們後面“砰”地響了一聲,接着又是一聲。
盧克皺起盾頭,趕緊打開座艙罩。
他在馬達罩裡掏了一會兒,金屬的“砰砰”聲就沒有了。
“怎麼樣?”他朝前喊了一聲。
斯銳匹歐打了個手勢,表示對盧克的修理感到滿意。
盧克回到座艙,重新将頭上的座艙蓋關上。
他不聲不響地把被風吹亂的遮眼的頭發向後理了理,注意力又轉向前面那幹燥的沙漠。
“老貝恩-克諾比大概是住在這個方何,雖然誰也不知道他的确切住址。
我看阿圖怎麼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跑這麼遠。
”盧克的表情陰郁頹喪。
“一定是他躺在沙丘的什麼地方,我們沒有發現。
歐文叔叔一定在奇怪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從南壟給他打個電話。
”
斯銳匹歐考慮了一下,鼓起勇氣說,“如果你告訴他這是我的錯,這對你有幫助嗎?”
聽到這個建議,盧克的面容頓時明朗起未,說:“那自然……他現在雙倍地需要你。
也許他會把你的電路關閉一兩天,或者将你的存儲清除一部分。
”
關掉電路?清除存儲器?斯銳匹歐趕緊補充說:“不過仔細一想,先生,如果你當初不拿掉他的防逃器,他是不會失蹤的。
”
但是此時此刻,盧克心頭有件更重要的事,使他顧不上争論小機器人失蹤到底是誰的責任。
“等一等,”他對斯銳匹歐命令道。
這時,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儀表盤。
“探測掃描器指示出前方有個靜止的物體,距離太遠,還分辨不出它的形狀。
但如果從大小來判斷,它可能就是咱們丢失了的機器人。
全速向它沖去!”
斯銳匹歐接通加速器,陸上飛車猛然向前疾駛。
但是飛車上的乘客絲毫沒有覺察到,在飛車增速的當兒,有兩雙眼睛監視着他們。
這兩雙眼睛既不是肉眼,又不是完全的機械眼。
誰也不清楚,因為誰也沒有對“塔斯肯襲擊者”作過精細的研究。
塔圖因邊遠地區的農民把“塔斯肯襲擊者”非正式地稱作“沙民”。
這些塔斯肯是不允許别人仔細研究他們的,他們用粗暴而有效的方法使那些潛在的觀察者畏縮不前。
有少數研究異類的學者認為他們一定和加哇有血緣關系,更有幾位學者提出這樣的假設:加哇實際是從沙民發展成熟而來的。
但是大多數治學嚴謹的科學家對這一理論持懷疑态度。
加哇和沙民都喜歡穿緊身衣服來遮擋塔圖因雙倍份量的太陽輻射,但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了。
沙民不穿加哇那種編織得又重又厚的鬥篷,而是象木乃伊似的用長而又長的包布、繃帶和碎布條将自己緊裹起來。
加哇什麼都怕,塔斯肯恰恰相反,幾乎什麼也不懼怕。
塔斯肯,或者說沙民比較高大強壯,而且放肆得多。
值得塔圖因人類居民慶幸的是:沙民的數量不多,而且自願在塔圖因的一些最荒諒的地區過遊牧生活。
所以,人類和塔斯肯之間的接觸并不頻繁。
他們每年殘害的人類數目不多。
由于人類也殺死了一些塔斯肯,而且并不總是罪該處死的,因此在任何一方都不能占上風的情況下,兩者之間出現了一種僵持的和平。
此刻,這兩個塔斯肯中有一個感到這種不穩定的僵持局面暫時變得對他有利了,他要充分利用這個時機。
正當他朝着陸上飛車舉槍欲射時,他的同伴猛地抓住槍,壓下槍口,沒讓開火。
兩人用一種大部分是輔音的語言激烈地争吵起來,任憑陸上飛車疾馳而過。
既非因為陸上飛車駛出了射程之外,也不是因為第二個塔斯肯說服了他的同伴,不知什麼原因,他們停止了争吵,急急忙忙順着山脊往下走。
在山脊之下,兩隻已恩撒看到主人走近了,就噴着鼻息動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