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圓圈重合了,變成紅色,連續的嗡聲在頭盔裡響起。
“魚雷,發射魚雷!”
緊接着,藍10号也射出導彈。
兩架戰鬥機猛地爬升,剛剛飛出壕塹,身後就傳來幾聲怒濤般的爆炸聲。
“擊中了,我們成功了!”藍10号欣喜若狂地叫喊起來。
然而,藍隊長卻用嘶啞而又飽含着失望的聲音回答說:“不,我們沒有成功。
導彈沒有鑽進去,而隻是在管道外的表面爆炸了。
”
這種失望的心情要了他們的命,因為他們為此而忽略了機後情況。
三架帝國戰鬥機從魚雷爆炸的漸漸減弱的火光中鑽出來繼續追擊。
瓦德準确地擊中了藍10号。
接着,他又稍稍變動航向,飛到中隊長機後咬住了他。
“我把這最後一個幹掉,”他冷酷地宣稱,“你倆回去!”
盧克正竭力從機下燃燒氣體的一片火光中分辨出攻擊機組來,突然藍隊長的話音從通信機裡傳出。
“藍五号,我是藍隊長。
飛入戰鬥位置,盧克。
你們開始攻擊——低飛,一直飛到月标正上方再開火。
任務不會是輕松的。
”
“你好呀?”
“他們在我頭頂——但我可以将他們甩掉。
”
“藍五号向藍色小組講話,”盧克命令道,“我們出發!”三架飛機向下俯沖直撲壕塹。
與此同時,瓦德終于成功地擊中了他的獵物,耀眼的閃電引起一部發動機劇烈爆炸。
飛機上的R—2裝置向着受傷的機翼攀爬過去,奮力搶修這個炸壞了的動力裝置……
“R—2,将右側一号發動機的主進給線失掉,”藍隊長輕聲指揮,無可奈何地注視着陷入混亂的儀表。
“要抓牢!可能會有劇烈颠簸。
”
盧克看出藍隊長處境危急。
“我們就在你的上方,藍隊長!”他呼喚道,“轉到零點零五方位,我們掩護你。
”
“我已喪失了右側上方的發動機。
”傳來回答。
“我們立刻飛下和你會合!”
“不,不!你們留在原地準備攻擊。
”
“你有把握不會出事嗎?”
“是的……先等一分鐘再說。
”
事實上,一分鐘未到,藍隊長的旋轉着的x翼戰鬥機就一頭栽進了基地表面。
盧克看到巨大的爆炸煙火在他下方消散開來,明白藍隊長已經殉難,第一次深切地感到自己處境的孤立無援。
“我們剛剛失去了藍隊長,”他心神恍惚地輕聲說,并不特地注意他的話筒是否接收了這一悲痛的噩耗。
在耶文四号衛星上,莉阿從椅子裡站立起來,開始在房間裡緊張地踱來踱去。
由于緊張,她把自己的整齊美觀的指甲咬得象鋸齒似的參差不齊了,她面部的焦慮表情更能說明她的心情。
在藍隊長犧牲的消息宣布之後,這種焦慮之情籠罩了整個作戰指揮室。
“他們能繼續戰鬥下去嗎?”她終于向多唐納發間道。
這位将軍以溫和然而堅定的口吻回答:“他們必須繼續戰鬥。
”
“但是我們損失這麼嚴重。
沒有了藍隊長,他們将如何重振旗鼓呢?”
多唐納正欲回答,從揚聲器裡傳來重要信息,便住口了。
“靠攏些,威奇!”這是盧克在千萬公裡之外的說話聲。
“比格斯,你在哪裡?”
“就在你後面。
”
威奇緊接着回答,“好了,組長,我們都已就位。
”
多唐納轉過臉關切地看了看莉阿。
三架X翼戰鬥機隊形嚴謹地在遠離基地表面的高空飛翔。
盧克察看了一下儀表,憤怒地和一個似乎失靈的控制器搏鬥着。
誰的話音在他耳邊響起。
這是一種既蒼老又年輕的聲音,一種似曾相識的聲音:沉靜,滿足,充滿信心,令人鼓舞。
他曾經在塔圖因沙漠裡,在下面這顆死星的深處熱切聆聽過這一聲音——這都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相信你自己的感覺,盧克!”這種克諾比式的語言隻說了這麼一句。
盧克敲了敲帽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聽見了什麼,還是幻覺。
但現在不是内省的時刻。
基地的鋼鐵地乎線在他後面傾斜。
“威奇,比格斯,我們馬上要進攻了,”他對兩架僚機說,“我們将以全速進擊。
一找到壕塹後就立即加速。
這樣也許可以使敵機永遠追不上我們。
”
“我們殿後,拉開足夠距離掩護你!”比格斯報告說,“速度那麼快,你能夠及時拉出俯沖③嗎?”
③拉出俯沖,指飛機俯沖後恢複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