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軍軍官舉起他的電子雙筒望遠鏡,把焦距調準對着那些在雪中堅定地前進着的東西,看上去象一些來自過去的生物……但它們是戰争機器,每一個都大踏步地走着,象四條腿的巨大的有蹄動物——帝國全地形裝甲運輸器!
軍官急忙抓起他的互通訊器。
“流氓領機——回話!點零三!”
“回波站五——七,我們正在路上。
”就在盧克天行者回答時,一個爆炸把雪和冰濺散在軍官和他驚恐的手下周圍。
“現在就是我稱之為冰冷的東西!”盧克天行者的聲音打破了他幾個小時前離開新建的反軍基地以來一直在觀察着的沉寂。
他騎着一匹“駝駝”,在眼睛所能看到的整個範圍内,它是唯—一個另外的生物。
他感到疲憊和孤獨。
而他自己的聲音把他也吓了一跳。
盧克和他的反軍聯盟的同伴們輪流探索着霍斯的白色荒原,收集關于他們這個新家的信息。
回到基地時他們全都帶着一種交織着滿足和孤獨的感覺。
沒有任何東西與他們早先的關于這個星球上不存在任何有智慧的生命形式的調查結果相矛盾。
在他單獨的考察中,盧克看到一些荒蕪的白色曠野,以及成排的淡藍色的山脈,漸漸消失在遠處地平線的霧霭之中。
在那張面具似的,為他擋住霍斯刺骨寒風的灰色大手帕後面,盧克笑了。
他透過他的護目鏡凝視着這片冰雪覆蓋的荒野,并把他的軟毛帽子往下拉了拉,更緊地貼在他的腦袋上。
他的嘴角往上翹了油,當他努力想象那些為帝國政府服務的官方調查者時。
星系雨點般地抛滿了那些幾乎毫不關心帝國或它的對手——反軍聯盟的事情的殖民者,他想着,但一個殖民者如果在霍斯上立界碑标明土地所有權的話,他可能不得不發瘋。
這個重球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提供給任何人——除了我們。
一個月前,反軍聯盟在這個冰世界上建立了一個前哨基地。
盧克在基地中很有名并且,雖然隻有二十五歲,他卻被其他反軍戰士們稱作天行者指揮官。
這個稱謂使他有些不自在、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已經處在一個向一隊已适應了的戰士發号施今的位置上。
盧克已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并已改變如此之多,他發現自己已很難相信僅僅三年前,他還是一個在家鄉塔托勒上的大眼睛的農場男孩。
這個年青指揮官踢了踢他的“駝駝”。
“走吧,女孩。
”他催促道。
雪蜥蜴的灰色身體上有一層厚厚的毛皮可擋住寒冷。
它用它強壯的後腿疾他看,它的三趾腳上的鈎狀爪子掘起大量的雪花。
當這個四足獸跑上一個斜坡時,它的無峰駝似的腦袋向前挺伸着,而蛇一樣的尾巴在後面盤繞出來。
帶角的腦袋左右擺動,與沖向它長滿粗毛的嘴的疾風搏鬥着。
盧克希望他的任務已完成了。
他感到他的身體幾乎快凍僵了。
盡管他穿着反軍配備的厚厚衣服。
但他知道到這兒來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自願穿過這片冰天雪地來尋找其他的生命形式。
看着他的野獸投在雪上的長長的陰影,他哆嗦了一下。
風正在加速,他想,而黃昏後這些刺骨的寒風将給曠野帶來難以承受的溫度。
他很想稍微早一點回到基地去,但他也知道證明反軍是單獨在霍斯的這一點是多麼重要。
“駝駝”迅速向右邊轉動,幾乎把盧克摔了下來。
他仍然在慢慢習慣騎這些難以猜測的生物。
“請勿見怪,”他對他的坐騎說,“但在找可靠的老陸地加速器的座艙中,我會感到舒适得多。
”但對這個任務而言,一個“駝駝”——盡管有它的一利之處——則是在霍斯上最有效和最實用的交通工具。
當這匹野獸到達另一個斜坡的頂部時,盧克拉住缰繩讓它停了下來。
他取下他的黑鏡片護自鏡并眯着眼看了幾秒鐘,正好足以使他的眼睛适應冰雪眩目的光線。
突然,他的注意力被天空中疾馳而過的東西吸引注了。
當這個東西落向薄霧籠罩的地平線時,它在身後留下了一道徘徊不去的煙霧。
盧克戴着手套的手迅速伸到他的多用腰帶上,抓起地的電子雙筒望遠鏡。
他敏銳地感覺到一股可以和霍斯冰冷的空氣相抗衡的寒氣。
他剛才看到的東西可能是某種人造物,甚至可能是帝國發射的東西。
年青指揮官的目光集中在那個東西上,跟着它燈紅的軌迹并目不轉睛地看着它沖到白色的地面,吞噬在它目己爆炸的光輝中。
一聽到爆炸聲,盧克的“駝駝”就震抖了一下。
它發出一聲充滿恐懼的鳴叫并開始緊張地用爪子扒着雪。
盧克拍了拍它的腦袋,努力讓它放心。
他發現在呼嘯的風聲上很難聽到自己的聲音。
“别緊張,女孩,它不過是又一顆隕星!”這頭坳物平靜下來而盧克把通話器拿到嘴邊。
“回波三向回波七。
漢,你收到了嗎?”
靜電幹擾從通話器中劈劈叭叭傳出來。
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透幹擾。
“是你嗎.小子?出了什麼事?”
這個聲音聽上去比盧克的聲音稍微老成些和尖銳些。
有一刻盧克親切地回憶起在塔托勒的一個太空港,在那個黑暗的,擠滿了外星生物的小酒吧中,他第一次碰到這個科瑞連太空走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