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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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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限忍耐的天空中。

     王室裡靜悄悄的,又黑又空,夜色充滿了它的每個角落。

    地闆上到處都是血,酒以及唾液,扯碎的破布條懸吊着,打破的家俱下面螳縮着不省人事的身體。

    宴會結束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悄悄地在屋裡移動着,一會停在一根柱子後,一會又停讓一座雕像後。

    他正沿着屋子的邊上移動,有一人還踩在了一個睡得正香的生物的臉上,但他沒發出一點高音,這個黑影便是布希,那個獵獎者。

     布希走到挂着簾子的凹室處,旁邊便是漢-索洛的硝酸甘煙棺材,靠牆上力場懸在那兒。

    布希偷偷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輕輕按動棺材附近的一個開關。

    力場的嗡嗡聲消失了,重重的棺材慢慢落到地上。

     他走過去,看着這個太空走私者凍結的臉,并摸了摸他碳化的面頰。

    非常奇怪的感覺,象一種稀罕而珍貴的石頭,冰冷而堅硬,象鑽石一樣。

     然後他用了幾秒鐘去仔細查看棺材旁邊的控制器,并打開了一系列的開關,最後,在猶豫地看了一眼這座活雕像後,他把脫碳控制杠搬到了啟動位置上。

     棺材似的容器開始發出很大的聲音。

    布希又擔心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實沒有人聽到。

    慢慢地,蒙在索洛臉上的硬殼開始熔化了,整個身體前面的塗層也很快全部消失了,露出了索洛往上擡着的雙手——凍結了這麼久的一種反抗的姿勢———松松地垂到他的身邊、現在索洛的臉看上去更象一張死亡面具。

    布希用力把這個毫無生氣的身體從棺材中拖出來,再輕輕地放到地上。

     然後,他把他那副可怕的頭盔湊到索洛的臉前,注意聽他還有沒有生命。

    沒有呼吸,也沒有脈博。

    但突然,漢的眼睛睜開了,并開始輕輕地咳嗽。

    布希把他放穩,盡量使他安靜——還有些衛兵可能聽到。

     “安靜!”他低聲說道,“放松一下。

    ” 漢眯着眼睛看了看上面那個模糊的影子。

    “我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可以理解,在這個沙漠星球上,一動不動地懸挂了六個月,他已經迷失方向了——這段時期對他而言,就象無始無終一樣。

    曾經有一種不屈的感覺——好象永恒那麼長,他曾經努力呼吸,扭動,大叫,每一分鐘都是清醒的、痛苦的窒息——現在又被突然抛到一個黑暗的、冰冷的洞中。

     他的感覺一下都回到了他身上。

    空氣好象在用一千顆牙齒咬着他的皮膚;眼睛看不清東西,耳朵則刮進一股飓風;他感覺不出哪個方向是向上;鼻腔中充滿的無數種氣味讓他惡心作嘔;他下停地分泌唾液,全身的骨頭都在作痛——然後就是一些幻象。

     這些幻象從他的童年開始,到他的最後一次早餐,又從二十七次走私行動開始……好象他生活中所有這些印象和記憶都被塞進了一隻汽球裡,現在汽球砰地一聲裂開了,它們便猛地一下亂糟糟地蹦了出來。

    幾乎讓人不知所措,這是感覺的超載;或者更準确地說,是記憶的超載。

    在脫碳作用後的這幾分鐘裡,人們會發瘋,無可救藥地、徹底地發瘋——再也不能把一個生命期間那上百億個單個影象重新組織起來,無法以任何連貫的的順序重組。

     但索洛不是一個如此易受影響的人。

    他控制這股洶湧澎湃的記憶流,直到最後它平息下來,翻騰着倒流回去,淹沒了他記憶的船艙,隻留廠一些最近的碎片,在表面上泛起泡沫:蘭度-卡内森對他的背叛,他曾經把地稱作朋友;他受傷的飛船;他最後看萊亞的一眼;他被波巴-費特,那個戴鐵面具的獵獎者,抓住…… 他現在又在哪?發生了什麼事?他最後的印象是波巴-費特看着他變成了硝酸甘油。

    現在這個費特又出現了,把他解凍以便更好地折磨他?空氣在他耳朵裡咆哮着,他的呼吸又變得不均勺、不自然了。

    他拼命在臉前揮動自己的雙手。

     布希努力消除他的疑慮。

    “你已經解除了硝酸甘油,患上了冬眠症。

    你的視力很快就會恢複過來。

    走吧,如果我們還想離開這兒,就必須趕快。

    ” 索洛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這個獵獎者,摸了摸他嘎嘎作響的面具,然後又縮了回來。

    “我哪兒也不去——一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

    ”他體内的血液開始翻騰,思緒又在努力搜尋答案,這時他已經大汗淋漓了。

    “那麼,你又是誰?”他懷疑地問。

    也許這就是費特。

     獵将者擡起手來,取下了面具,而面具下面露出的,是萊亞公主那張漂亮的臉龐。

     “一個愛你的人。

    ”她低聲地說,然後用她戴着手套的雙手輕輕地捧起他的臉,長長地吻着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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