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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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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要到截稿日期了。

    那天晚上挺安靜的,沒多少重大突發新聞。

    格雷正滔滔不絕地跟我們吹牛呢,我們聽得都哈欠連天了。

    他說布萊頓爆炸那天他正和丹尼斯·撒切爾一起喝酒。

    沒人相信他的鬼話。

    丹尼斯·撒切爾死也不可能和格雷一起出現,更别說和他喝酒了。

    而且特刊的羅琳發誓說,當時他正在霍夫海灘騷擾她呢。

    不管怎麼說,他都一直在吹牛皮。

    終于他秘書喊了聲‘電話’,他才停下來跑去辦公室接電話了。

    十分鐘以後他回到編輯室,看起來特别激動,好像有人在他腳下點了風火輪似的。

    ‘所有的東西都停下來,’他朝我們喊,‘我們要把頭版改了。

    ’我們都在想,天哪,肯定有人槍殺了首相之類的,因為他真的特别激動和緊張。

    接着,他就讓我們把你的報道拿出來,說這就是頭版頭條,但必須改得更勁爆一些。

    ” “這沒道理啊。

    他之前把這篇文章斃了就是因為内容太勁爆了!”她抗議道。

     “閉嘴好好聽着。

    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他随便找了個記者,坐在屏幕前,直接指揮他做改動。

    有些地方要扭曲事實,有些地方要加點料,把所有内容都改成對科林格裡奇的人身攻擊。

    ‘我們要讓那個混蛋無地自容。

    ’這是他的原話。

    你還記得重寫的那一版裡那些高級内閣成員說的話吧?我想都是他現場編的,每一句話都是他現編的。

    他手裡沒有任何筆記,直接開口就來,從頭到尾都是純屬虛構。

    瑪蒂,相信我,你應該慶幸自己的名字沒在上面。

    ” “但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編個這樣的故事呢?他為什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呢?到底是誰讓他改變主意的?他跟誰通的電話?誰是這個所謂的‘伯恩茅斯的線人’?” “我不知道。

    ”銀河帝國 “哦,我覺得我知道,”她略一思忖,小聲說道,“肯定是,隻能是他媽的本傑明·蘭德裡斯。

    ” “我們這個地方已經不是一家報紙了,是個濫用私刑的暴徒聚集之地,純粹是為了讨我們的大老闆高興。

    ” 兩人都沉默下來,喝了會兒啤酒,想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沮喪和痛苦。

     “哦,不過肯定不止是蘭德裡斯一個人,對吧?”瑪蒂說,好像剛才的幾口啤酒讓腦袋開了竅似的。

     “不是嗎?”科拉傑維斯基趁喝酒的時候又偷偷看了瑪蒂好久。

    他的心思漸漸轉移到和眼前這個美女談情說愛上來,但她的注意力卻越來越集中了。

     “你看,沒有我的報道,格雷也捏造不出一篇那樣的新聞,而沒有被洩露的民意調查,我也寫不出那篇報道。

    你可能會認為這隻是巧合而已,但肯定有某個人,某個黨内的人,在洩露這些機密,是操縱一切的幕後黑手。

    ” “什麼意思,就是自從選舉之後洩露那些事情的也是這個人?” “當然啦!”她慶祝勝利般地将杯中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血管裡的腎上腺素逐漸升高,讓她血脈贲張。

    這将是她一生中做的最好的報道。

    這就是她南下所要追尋的東西。

     “約翰,你是對的!” “哪裡是對的呢?”他有些困惑地問道。

    他多喝了幾口啤酒,早就有些迷糊了。

     “現在肯定不是撂挑子不幹的時候。

    就算要我去殺人,我也得把這件事情一查到底。

    你會幫我的吧?” “隻要你需要——當然了。

    ” “别他媽這麼沒精神啊!” “隻是……”哦,算了,管他的呢,别猶豫了,“你還記得,你說過,要是我不把整件事情和盤托出,你就要閹了我,是吧?” “你已經說了啊。

    ” “但你能不能,還是……扯我的蛋呢?” “你的意思是……”是的,他是這個意思,他的眼神把一切都說清楚了,“約翰,我不和同事談戀愛。

    ” “談戀愛?誰說要談戀愛?我們倆喝了那麼多啤酒還談什麼戀愛啊?現在我就想好好地來上一炮。

    ” 她大笑起來。

     “我想我們倆都應該好好來上一炮,應該的。

    ”他堅持不懈,不屈不撓。

    泡沫之夏 他們倆手牽手離開了餐廳,她仍然狂笑不止。

     唐甯街發布了一個聲明,或者說是一個簡報,因為并沒有以新聞通稿的形式發布,而是通過新聞秘書長弗雷迪·雷德芬之口公之于衆的。

    他說得言簡意赅,“首相從未向自己的兄長提供任何形式的敏感商業政府信息。

    他從未與他讨論過任何關于雷諾克斯化學制藥的問題。

    首相的兄長病情十分嚴重,目前處在嚴密的醫療監控之下。

    主治醫生說他的身體狀況無法接受采訪或回答問題。

    然而,我向你保證,他直截了當地否認了購買任何雷諾克斯股票的事情,也堅決說自己在帕丁頓沒有假地址,并肯定自己與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系。

    目前我能說的就這麼多。

    你們能寫的也就這麼多。

    ” “省省吧,弗雷迪,”人群中的一名記者咄咄逼人地說,“就說這麼點你可走不掉。

    如果科林格裡奇兩兄弟是無辜的,那《觀察家報》那篇報道你到底怎麼解釋?” “我無法解釋。

    可能身份弄錯了,那是另一個查爾斯·科林格裡奇。

    我怎麼說得清呢?但我結識亨利·科林格裡奇已經很多年了,就像你我也是老朋友一樣。

    我清楚他的為人,他做不出這麼肮髒下流的事情來。

    我這位老朋友是無辜的。

    這一點你們可以相信我!” 他的語氣十分激烈,将自己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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