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對社會往往危害最大,因為他懷才不遇。
你看小偷他偷公園護欄,弄個井蓋,這個對社會也有危害,但是不至于那麼大,因為他幹不出大事兒來,他絕對會想不到,有一天我不偷了,我去推翻政府,他絕對沒有這念頭。
羅伯斯庇爾可不一樣,這種人最可怕,還有希特勒,是中小知識分子、中産階級出身,真正窮光蛋也不可能,沒有一個是說我受過良好的教育,大學本科以上,出身比較富有的階層,然後搞*、殺人,絕對不可能。
我見慣了錢就不拿錢當錢,為什麼貪官基本都是窮人出身?好不容易有今天,現在不撈啥時候撈?羅伯斯庇爾就認為,暴力打天下,暴力治國,他認為這招最管用。
你看這四條措施裡要數限制物價是在平時最不能用的了。
這個措施好不好,是不是推動社會的進步,主要是要看它是不是推動了生産力向前發展,所以這個限制物價明顯是最不适應生産力向前發展的,你限制物價,經濟還怎麼發展。
我做一塊面包,賣五塊錢,這成本是三塊,政府讓我賣七毛,賣八毛就抓我,我生産一個賠兩塊三,再生産一個再賠兩塊三,我還是關門吧,誰愛幹誰幹。
所以限制物價是最不适應生産力發展的,不能用。
當然了,懲治嫌疑犯也不能用,你懷疑他是共和國的敵人,就讓他上斷頭台,這合适嗎?顯然不合适。
《*宣言》也好,《憲法》也好,裡面都講過,人的私有财産神聖不可侵犯。
那既然财産都不可侵犯,生命能随意剝奪嗎?你說他是共和國的敵人,他就上斷頭台,就算他是共和國的敵人,他該死不該死,他罵了兩句跟扔一顆炸彈罪過應該是不一樣的。
可是羅伯斯庇爾不管這套,他懷疑你是共和國的一員,你就上斷頭台,到最後甚至羅伯斯庇爾的私敵,他統統都給送上了斷頭台。
當初他當律師的時候,打官司輸了,你赢了,行,共和國的敵人,上斷頭台。
誰打赢過我的,都得上斷頭台。
他追一個女孩兒沒追上,然後他就把這女孩兒的老公一家全送上斷頭台,讓這女孩兒在底下看,你後悔吧,跟我多好。
所以當時法國的斷頭台,是法國最繁忙的機器。
羅伯斯庇爾恐怖專政的這一年是法國最恐怖的一年,統計這一年被殺的人數,有的說5000人,有說4萬人,還有說6萬人的。
後來法國思想家就說,“革命,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
革命風潮說起就起,群衆給煽惑呼起來就不受控制了,你煽惑完群衆,再想讓群衆冷靜下來,很難做到。
這種恐怖專政,顯然不可能長期下去,不然法國就玩完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1794年爆發了熱月政變04。
熱月政變發生之後,雅各賓派的統治就被推翻,羅伯斯庇爾上了斷頭台。
法國人非常幽默,在羅伯斯庇爾碑上刻了這樣一行文字:我羅伯斯庇爾長眠于此,過往的行人請不要為我哀傷,如果我活着,你們誰也别想活。
熱月政變結束了雅各賓恐怖專政。
雅各賓派專政搞得太過了,這應該是資産階級革命完成的任務嗎?限制物價,這哪兒是資産階級革命,成計劃經濟了,他玩過了。
這一玩過了就還得再回來,回到革命它應該發生的正常的軌道上來,于是,又出了一個黨派—熱月黨人,還是代表大資産階級的利益,跟前邊咱講的斐揚派一樣,等于轉了一圈又回去了。
實際上就應該是大資産階級統治,因為它經濟上實力最雄厚,政治上最成熟。
第二個就是督政府。
他們成立了督政府,把雅各賓派一些過激的行為和一些過激的措施加以糾正,同時維護了資産階級革命的成果。
但是,督政府軟弱無能,對外老打敗仗,對内王黨叛亂那事兒他也解決不了。
督政府有五個督政官,最高的督政官是個銀行家,叫巴勒斯,直到1799年的霧月政變,自己被弄下去了。
巴勒斯一被弄下去,督政府就結束,推翻巴勒斯的拿破侖就建立了執政府。
04熱月政變(TheThermidorReaction):法國大革命中推翻雅各賓派羅伯斯庇爾政權的政變。
因發生在共和二年熱月九日(1794年7月27日),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