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說這樣的傻話,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難道他以為這樣能夠阻擋門外那些人的本分和好奇心嗎?
果然,韓述冷笑了一聲,一句話頂了回去,“法律當然保護守法公民的隐私,但不包括某些的蛀蟲。
”
這一次用力推開門的是韓述。
桔年就知道會這樣。
現在,他站在門口,定定的看着裡面的人,臉上一丁點表情也沒有。
桔年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手裡還拿着攪粥的勺子,冷愣愣的半舉在空中。
過了一會,韓述擡起雙手正了正頭上的大蓋帽,雖然那帽檐已是如此端正,但他猶不放心,繼續又挪了挪,然後索性又摘下了帽子,單手抱在懷裡,這才問了句:“你在這幹什麼?”
韓述把他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桔年的眼晴看着自已的足尖,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讓韓述不那麼憤怒,雖然他看起來是那麼義正産辭,就像過去上學的時候,他執勤,她遲到,抓到了她,他憤怒,抓不到她,他更憤怒。
桔年小聲的說:“我在煮粥。
”
她的确是在煮粥,空氣中還蕩漾着一股米香。
韓述用了很長的時間去消化這個答案,與他一塊來的老胡卻先一步轉向門口的唐業,問道:“怎麼回事啊,廚房還藏着個大活人,搞什麼把戲?”
唐業看了桔年一眼,“她隻是我的一個朋友,知道我病了,所以來探望我。
”
“探望你的話關着門在廚房裡面算什麼回事?”另外一個檢察官跟老胡一樣不知就裡她盤問。
唐業的眼簾微垂,興許是因為他長長的睫毛,興許是因為現在的身體狀況,他眼底有淡淡的陰影。
“我不希望她知道我的事,這個答案你們滿意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胡側身從韓述身邊走進廚房,把能檢察的地方都檢察了一遍,最後連桔年面前的那鍋粥也沒有放過,接過勺子,當真在裡面攪了攪。
“家裡什麼都沒發現,韓科長,你怎麼看?”
韓述重新把帽子戴回頭上,回頭看了唐業一眼,漫不經心的對自己的另外兩個同事說:“你們說要不要把嫌疑人帶回院裡審訊?老胡,你說呢?”
那個叫老胡的檢察官忙不疊的點着頭,“沒錯,依我們現在手頭上的證據,完全可以傳訊他。
”
唐業的臉白了一下,身子難以察覺的微微一晃,單手扶住了玄關的牆壁。
“那麼,請吧。
”韓述轉身背對桔年,客氣的對唐業說,接着,他好似想起了什麼,又笑了笑,“哦,我們應該讓你跟你的‘朋發’道個别,畢竟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
唐業半張了嘴,卻說不出什麼,隻是激烈的咳。
半晌才平息了下來,臉已漲的通紅。
“讓我去拿件外套,可以嗎?”
“裡面涼,當然。
”韓述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唐業點頭,往卧室的方向走了幾步,他試圖讓自己的腳步更穩一些,然而還是徒勞,高燒和長期粒米未進讓他腳步虛浮。
老胡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開了大門,另一個問事又開始跟他讨論着那家味道不錯的水煮魚。
“那家店的味道真的不錯,消費也還行,就走辣。
”
“你一說到辣,我就覺得喉嚨快要胃火了。
”
他們自顧的說着,差點忽略了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
“他還生着病呢。
”
桔年知道自己底氣不足,可是唐業現在這付樣子,也的确經不起折騰了。
她說完這句話,發覺三個穿着制服的人同時看向了自己,當然,也包枯韓述。
桔年低下頭去,可依舊沒有死心,呐呐的又說了句,“對不起,可他現在真的病得很重。
”
韓述一臉漠然的說:“你知道他做過什麼嗎?如果我是你,我會離他遠一點。
”
桔年想說,你本來就不是我。
她想,自己也許是個底線很低的人,不管唐業做過什麼,她隻知道,唐業沒有傷害過她,而且他确實病了。
但她當然不會試圖去挑釁韓述的耐心,扭頭找到自已之前燒開的水,翻出唐業家的紙杯,給他們各倒了一杯。
第一杯她先端到了那個年轉一些,老嚷着口渴的檢察官面前,小心翼翼她,近似乎卑微的說:“您請喝水。
”
隻可惜對方年輕氣盛,又看穿了她的企圖,拒絕接受她的套近乎。
“不用。
”他一揚手,恰好手指拂到桔年端水的手,不穩之下,紙杯裡的水頓潑灑出來,澆在了桔年的手背上,雖然不是滾燙的,但那溫度仍是灼得皮膚發紅。
“你沒長眼晴啊!”韓述當時就吼了一聲。
桔年的臉比手上的皮膚更紅,趕緊說了聲“對不起。
”騰出手就去甩上面的水。
“我不是說你!”韓述氣得一張白淨的面皮也似被水燙過似的。
他不是說她,那說的自然就是手下不留神的同事。
那小年輕人估計剛從學校裡畢業不久,他原也不是存心,隻不過要在同事和求情的疑犯“家屬”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場,無奈動作過大,一時手誤,他完全沒有想到這番舉動會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