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公安局法醫中心。
此刻,充滿了神秘感的解剖室内,器械相互碰撞發出的叮叮當當的聲音,将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裝飾的更加詭異。
飙哥帶着我身着解剖服,手持手術刀,滿頭大汗的工作着。
“剛從DNA實驗室傳來消息,死者生前确實沒有遭受過性侵犯,”平哥接了電話,回頭和我們說道。
飙哥用胳膊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點點頭,說,“除此之外,你們還看出什麼?”
我說:“從屍體現象看,死者應該是今天晚上六時三十分左右死亡的,死因是重度顱腦損傷。
”
“嗯,緻傷工具呢?”
對于這些問題,我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死者頭部有7處創口,創角鈍,創口内有組織間橋,創緣不整齊,所以是鈍器打擊所緻。
結合她顱骨嚴重粉碎性骨折,骨折線延伸到顱底,可以推斷是便于揮動金屬質地的鈍器打擊。
”
“仔細看看這裡。
”飙哥指着林琪的頭皮上的一處皮下出血,不緊不慢的說,“這一處應該也是嫌疑人擊打所緻的,但是因為種種原因,這一下他沒有打上力量,沒有擊碎頭皮,正是因為這樣,他在死者的頭皮上留下了他的犯罪證據。
”
這是一塊很細微的損傷,像是一枚印章印上去的“∩”形。
飙哥繼續道:“這就是書本上說的工具印痕,很難發現,但一旦發現就清楚的提示了作案工具的形态。
”
我撓撓腦袋:“似曾相識,但想不起來哪個工具上有。
”
飙哥說:“作為一名法醫,要時刻關注身邊的各種可以用來作案的工具,關鍵的時刻就可能用到。
活動扳手,正面螺口的凹槽就是這個形态,大小也合适。
”
在場的幾個實習生不約而同:“哦,對!”
飙哥笑着說:“以後别總說哦對,要學會讓别人說哦對。
除了這個,從死者頭部的損傷,你們還能看出什麼?”
我搖了搖頭。
飙哥很耐心的說:“注意看,她頭上的7處創口,一處在左側,六處在右側,再想想死者倒伏的狀态,”飙哥又開始出卷子了,“留個懸念,你們回去好好想想,明早8點案件碰頭會揭曉答案。
”
因為死者損傷簡單,屍體檢驗工作進展的很快,我們仔細檢查了死者的頭部後,又重點檢查了死者的頸部和雙手。
最後,我們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死者肚臍上帶着的臍環。
我摘下臍環,細細打量:“好像是鑽石的,乖乖,這個東西很貴吧?”
飙哥笑着搖搖頭:“這個東西不值錢,是假的,但是它的價值不在于此。
”
“那它的價值在于哪裡呢?”
“看看它的内側吧,如果這個案子是熟人做案,它就有可能直接指出了犯罪嫌疑人。
”飙哥有浮現出了信心滿滿的表情。
臍環的内側隐約的刻着三個小字:孫昊天。
顯然是個人的名字,也顯然是這個叫做孫昊天的人送給她的。
“飙哥,你的眼睛真尖,這樣小的字都能發現。
不過,這個案子應該是尾随入室搶劫殺人吧,和熟人應該沒有關系吧。
因為她的鑰匙掉在門口啊,熟人何必要趁她開門的時候推她進去啊。
”我很迷惑。
“呵呵,我看你是先入為主了吧。
”
又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