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頂下來呗。
”我仰頭看了看,覺得也不太可能從下面攀爬進中心現場,但是又不是從正門進入的,那麼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說話間,卷閘門被痕檢員撬了開了。
卷閘門是在内側用挂鎖鎖在地面上的鎖扣上的,狀态很正常。
現場的一樓雜亂的放着很多舊鞋和修鞋的簡易機器,還有很多廢品。
看來這個老人除了修鞋,平時也收一些廢品貼補日常開銷。
一樓和二樓之間沒有安裝樓梯,隻用一個梯子作為上下樓的通道。
痕檢員很快鋪好了勘查踏闆,通往梯子處。
梯子上的痕迹尤為重要,如果梯子上也沒有可疑的手印、腳印或手套印、鞋印的話,那麼犯罪分子的出入口就隻有是窗戶了。
如果确定了這一點,對犯罪嫌疑人的刻畫是很有幫助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具備飛檐走壁的能力的。
我和胡科長耐心的在現場外面等候着,十分鐘後,痕檢員在裡面喊道:“梯子上隻有一種鞋印和指紋,都提取固定完畢,如果能排除是死者的,就隻有走窗子進的了。
”
我和胡科長馬上戴好了口罩、手套、鞋套和帽子,沿着勘查踏闆來到了梯子旁。
這是一個破舊不堪的梯子,腐朽的樣子說明有一些年頭了,感覺随時都有可能潰爛。
二樓地闆上有一個窟窿,這個窟窿就是一樓和二樓的通道,梯子架在窟窿一旁。
“走,爬吧。
”胡科長率先爬了上去。
我緊跟着胡科長,慢慢的爬到了二樓,雖然我比較恐高,但是這一點高度還是沒問題的。
二樓布置的很簡單,一張破舊的辦公桌旁邊有一張小床。
老人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床上,我遠遠的觀察了一會,發現老人确實是沒有呼吸運動了。
胡科長還是最關心犯罪分子是如何進入現場的,于是他走到開着的窗邊,仔細的觀察着窗戶的高度、離屋頂的高度和窗框上的痕迹。
我則觀察了一下屍體周圍的情況。
床頭地面上有一處血迹,死者頭部枕邊有兩小灘血迹,屍體的嘴邊有一小灘嘔吐物。
“出血量很小哦。
”我說。
胡科長沒有說話,還在專心緻志的檢查窗戶。
靜态勘查完畢,要開始趕緊檢查屍體。
大概明确個死亡時間、緻命傷後就要把屍體趕緊運往位于龍番市殡儀館内的公安局法醫學屍體解剖室内進行解剖檢驗,也把中心現場留給痕迹檢驗技術人員現場勘查發現一些痕迹物證。
我先用手指頂了頂屍體的頭部,好像沒有發現明顯的骨擦感,于是我慢慢的把側卧位的屍體翻過來讓他面朝上方。
屍體的雙眼緊閉着。
按照慣例,要先檢查眼睑結膜的情況以及角膜、瞳孔的情況,于是我用雙手一上一下的張開了屍體的一側眼睑。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屍體,突然睜開了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瞪着我。
我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感覺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自己心裡讓自己要鎮定,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剛開始就睜着眼的,我沒有注意到。
心裡雖然這樣想着,但是雙手還是那樣僵直的掰着他的上下眼睑。
直到從那雙可怕無神的眼睛下方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