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去挑戰疑難案件的法醫才是好法醫,遇事就躲,有畏難情緒,不會有什麼出息。
”
我沒有心思去聽師父調侃大寶,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師父的話:“什麼案子?”
師父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扔給我。
我翻開一看,是一封通過加密特急傳真接收的“邀請函”,函上寫着:
省廳刑事技術處:
我市青鄉區岬青村某村民家今晨被人發現有大量血迹,兩名住戶下落不明,我局正組織專人尋找失蹤村民。
鑒于此案可能為命案,特邀請貴處法醫專家來青鄉市指導偵破。
青鄉市公安局
大寶見我合起文件夾,立即搶了過去翻看,臉上寫滿了興奮。
“岬青村是個很偏遠的小村。
”作為青鄉人的大寶輕車熟路,“這個村不到100人,位于我們區的最西邊,是三縣一區的交界處,治安情況不好,盜竊案件時有發生,但是因為這個地方人口少,命案倒是很少見。
”
聽大寶這麼一說,我開始擔心起來,害怕是流竄作案,給案件偵破帶來難度。
于是我接着問:“今早幾點的事情?”
“早上7點30分我接到的電話。
”師父說,“早上7點有群衆報的案,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去了再問。
”
我擡腕看了表,此時剛剛8點,說:“大寶,去秘書科派車,我們馬上出發。
”
“路上慢一點兒。
”師父關心地說,“還沒有确定是不是命案,去早了也是白搭,最近高速上有霧,安全第一,不要超速。
”
我點了點頭,回辦公室拿了筆記本電腦和勘查箱,匆匆地和大寶、林濤坐上了趕往青鄉市的警車。
青鄉是距離省城最遠的一座城市,需要3個小時的路途。
因為對案情一無所知,所以也沒有事先思考準備的必要,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裡聽着催眠曲一樣的發動機轟鳴,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我還能依稀聽見大寶不停地撥打電話。
下高速的時候,我被收費站前的減速帶颠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轉頭對駕駛員說:“睡得好香,到了?”
駕駛員點了點頭。
我看見大寶正把腦袋靠在車窗上發着呆,于是問道:“大寶咋啦?”
“死了兩個。
”大寶說,“沒案子覺得空虛,有案子了又覺得死者可憐。
”
“确定是命案了嗎?”
大寶點了點頭,說:“在住戶院内屋後的古井裡發現兩具屍體,高度腐敗。
”
“防毒面具帶了吧?”
“帶了,在勘查箱裡。
”大寶說,“聽說經過現場簡單勘查後,沒有頭緒,但基本确定是盜竊轉化搶劫的殺人案件。
”
我低下頭默默思考着。
“這個地方盜竊案件很多。
”大寶說,“我曾一直擔心會出現盜竊轉化的殺人案件,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如果是流竄作案就麻煩了,估計難度不小。
”
“抓緊去現場吧。
”我鎮定地說,“想那麼多也沒用。
”
我們在大寶的指引下,繞過了交通堵塞的市區,從繞城公路直達位于青鄉市青鄉區邊緣的岬青村。
這裡一馬平川,放眼望去看不到邊際,在初秋的金色陽光下,綠油油的莊稼整整齊齊,在成片的莊稼地中央,依稀有幾棟紅磚黑瓦的民房。
數公裡外,就能看到民房的窗戶上反射着警燈閃爍的光芒。
很快,我們便到達了現場。
這是一座寬敞的院落,但屋子看上去很破舊。
警戒帶内穿着現場勘查服的警察忙碌地進進出出。
青鄉縣公安局刑警支隊分管刑事技術的副支隊長劉三廈一眼就看到了拎着勘查箱的我們,一邊說着:“省廳同志到了。
”一邊快步向我們走來,伸出了他寬厚的手掌。
“兩名死者是這座院落的住戶,是一對70歲左右的老夫婦。
”簡單的寒暄後,劉支隊介紹道,“有一對兒女,兒子50歲,一輩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