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樓站着不少現場勘查員,我和大寶隻能先上二樓看看。
二樓正對着樓梯口是一個小門廳,門廳東西兩側是兩個卧室。
東側的卧室裡擺放着一張小床,床鋪上整齊地疊着一床幹淨的被子。
西側的卧室裡則擺着幾個大衣櫥和一個五鬥櫥,衣櫥的旁邊有一張大床,床頭兩旁各有一個床頭櫃。
五鬥櫥和床頭櫃都被翻得一塌糊塗,裡面的物品全都散落在床周,連床上的被子也被掀了開來。
“看來真的是盜竊啊。
”我指着被翻亂的房間說。
大寶推了推窗戶,說:“據說一樓二樓的窗戶都是關着的,那小偷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門沒有關好?不對,應該是熟人作案。
”
“有依據嗎?”其實此刻我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我隻是想知道大寶的依據和我的是不是一緻。
“屋後抛屍的古井,要不是熟人,肯定找不到。
”大寶說。
“對。
”我點點頭說,“看樓下的血迹是在躺椅上,說明有一名死者是在躺椅上遇害的,這裡的被子又是掀開的,說明兩名死者很可能是在睡眠狀态中被害的。
”
我仔細看了看床頭的枕頭,接着說:“不過究竟是熟人趁夜裡溜進門來盜竊,還是熟人本來就在這個屋子裡等被害人睡着後盜竊,這才是破案的關鍵。
”
“是啊。
”大寶說,“不過後者實在有些不太合情理。
難道是老兩口晚上沒有把門關好,小偷趁夜色從門口溜進來的?”
“門沒關好是一種可能性,但是可能性不大。
”我說,“後者是不合情理,但是不能排除。
如果真的就是有一個關系不錯的熟人,晚上準備在這裡留宿呢?”
因為沒有更多的依據,我們沒有繼續讨論,開始仔細勘查屋内的家具。
經過對床頭櫃的勘查,我們發現一側床頭櫃的抽屜裡有一個暗格,如果不是暗格的小門被打開了,還真發現不了這個暗格。
我高興地對大寶說:“你看,這就更加能夠印證兇手是熟人了,不然怎麼會知道這個床頭櫃裡有暗格?而且暗格裡空空如也,估計是小偷得手了。
”
“是啊!而且是曾經看到過老人使用這個暗格的熟人。
”大寶也顯得十分興奮,畢竟心裡有底了,“走,去一樓看看。
”
現場一樓是客廳、廚房和衛生間,客廳的中央是一張飯桌和一把躺椅。
躺椅的上面墊着一床毛毯,毛毯靠近躺椅頭部的位置黏附着大片血迹。
血迹以頭部中央為中心,向兩側噴濺,血迹形态提示出的方向非常明顯。
躺椅的旁邊放着另兩把靠椅,對面是一台彩電,電視機還處于開啟的狀态。
我從勘查箱中拿出放大鏡,仔細地觀察着躺椅頭部的血迹形态,突然,我發現了毛毯上一處可疑的痕迹:“林濤,來看看這是什麼痕迹。
”
林濤正在詢問青鄉市局痕檢員現場勘查的前期情況,聽我這麼一說,走了過來,對着我的放大鏡仔細一看,說:“這是一個直角的壓痕,能在軟物上留下直角形的壓痕,應該是有棱邊的金屬物體形成的。
”
“空心的還是實心的?”通過現場勘查的痕迹,再結合死者的損傷,可以更準确地推斷出緻傷工具,所以我急切地問林濤。
林濤仔細地觀察了壓痕幾分鐘,擡起頭對我說:“目前看,應該是實心的。
”
我點了點頭:“樓上的枕頭上也有類似的痕迹,不過看不清楚,結合這兩處痕迹看,這應該是兇器打擊死者打偏了留下的痕迹,那麼就可以斷定兩名死者都是在睡眠狀态下被襲擊的。
怎麼樣?可有什麼其他發現?”
林濤搖了搖頭,說:“他們說可疑的物件都看過了,沒有發現可能與本案有關的證據。
”
我輕輕推開廚房的門,和林濤先後走進去巡視了一周。
廚房如同院子裡一樣,很整潔,鍋碗瓢盆都分類擺放着。
廚房裡沒有發現剩菜剩飯,但是冰箱裡放着不少新鮮的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