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車閃着警燈已經候在那兒了。
劉支隊看見坐在副駕駛的是師父,趕緊跑過來敬禮:“陳總好,陳總親自來啦?”
“哦,我是來測驗一下這幫小子最近有沒有長進。
”師父指了指我們說。
我和大寶對視一眼,心想,這個師父,自己憋不住就憋不住,出現場還要找個理由。
在警車的帶領下,我們穿過了繁華的市中心,又經過一番颠簸,到達了偏僻市郊的一個小村落。
小村裡的路很窄,十幾輛警車都停在村口。
我們下了車,拎着箱子往中心現場方向走去。
我還挺喜歡這種拎着箱子在圍觀群衆中穿行的感覺的,聽着群衆的紛紛議論,還可以沐浴着年輕姑娘們崇拜的目光。
雖然我知道比起我這個黑包公來,姑娘們更願意盯着林濤看。
現場是一座修砌得不錯的院落,院落裡有一座白磚黑瓦的平房。
平房隻有一扇大門,但從外圍的窗戶來看,應該有一個客廳和東西兩個房間。
劉支隊叫來主辦偵查員,向我們介紹案件前期的調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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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點,現場隔壁一家住戶老太太報的警。
老太太說,這家的男主人叫孔威,兩年前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買了一個媳婦,據說這價錢的确不便宜,因為全村人都知道孔威買的媳婦很漂亮。
這個媳婦姓蔡,大家都喊她小蔡。
小蔡是雲南人,被賣過來之後倒也沒有鬧,安心在這兒過上了日子,不過她性格内向、為人謹慎,一般不和别人打交道,天天鎖着門,大家也都很難見到她。
但今早她家大門是虛掩的,老太太覺得很奇怪,怕遭了賊,就進了院子,一看房門也是開着的,覺得不對,進客廳後一眼就看見小蔡死在床上。
”
“孔威呢?”師父問。
“我們正在找。
”主辦偵查員說,“據調查,半年前孔威托親戚幫忙,在上海找到一份還不錯的工作,所以一直在那邊打工,很少回來。
三個月前,孔威的父親孔晉國突發腦出血,雖然後來送醫院搶救,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因為發現得晚,基本上就成了植物人的半昏迷狀态,沒有了自理能力。
”
“孔威當時趕回來了?”
“是的。
孔威第二天就趕回來了,知道父親變成植物人是因為小蔡發現晚了,氣得打了小蔡。
他照顧父親出了院,才回了上海,之後的日子,還是由小蔡來照顧老孔。
”
“孔威也算是個孝子啊。
小蔡照顧老人照顧得怎麼樣?”我問。
“因為小蔡一般不和人打交道,所以大家都不是很清楚。
”偵查員說。
“孔威現在在哪裡?”我問。
“目前還沒有聯系上。
”
我搖了搖頭,心想,這個孝子如果得知自己的父親和花錢買的漂亮媳婦同時殒命,不知會是什麼心情。
師父招手示意我們穿上勘查服,進入現場。
進了大門,便能看到一個寬敞的客廳,客廳裡家具不多,隻擺了一個連體沙發和一張木制餐桌。
客廳的東西兩側都有門,分别通向東西兩間卧室。
西側卧室的物品擺放很整齊,東側卧室裡感覺有些打鬥的痕迹,但是衣櫃、櫥子并沒有被翻動的迹象。
“門窗完好,沒有撬壓痕迹。
”
“先看看屍體情況,再分析現場吧。
”師父看見林濤和幾名痕檢員在勘查現場,于是轉頭對我和大寶說。
我們進了東側的卧室,床上躺着一具女性的裸屍,皮膚很白,是慘白的那種,身材姣好,确實是村民說的美少婦。
死者的身體下側已經形成了紅色的屍·斑[注釋:屍·斑是由于人死後血液循環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動力而沿着血管網墜積于屍體低下部位,屍體高位血管空虛、屍體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結果。
屍體低下部位的毛細血管及小靜脈内充滿血液,透過皮膚呈現出來的暗紅色到暗紫紅色斑痕,這些斑痕開始是雲霧狀、條塊狀,最後逐漸形成片狀,即為屍·斑。
屍·斑是死亡确證征象之一]。
床的内側胡亂地扔着一條被撕碎的連衣裙和一條白色的内褲。
“看起來像是強奸現場啊。
”我的聲音透過口罩,減少了不少分貝。
師父點點頭,說:“你看啊,屍·斑強硬,但屍體沒有達到所有關節都最硬的狀态,這大約是死亡了多久?”
“十小時左右吧。
”我一邊看着插入屍體肛門裡的屍溫計,一邊說,“從屍溫算,是死亡十一個小時。
現在是将近十一點,也就是說,小蔡的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二點左右。
”
師父說:“對啊,昨天晚上十二點死的。
剛才說了這個小蔡非常謹慎,在村子裡也沒有什麼關系好的人。
現場大門虛掩,窗子是關好的,若是強奸,強奸犯是怎麼在那麼晚的時候進入現場的?小蔡這麼謹慎,不會半夜還不關門。
”
我低頭沉思。
師父說:“去看看老孔的屍體。
”
我們走回客廳,林濤正在西側卧室門口尋找足迹,見到我們過來,說:“不是說昨晚的事情嗎?怎麼屍體都臭了?不會腐敗得這麼快吧?”
我笑着說:“你不是沒刷牙嗎?你聞到的不會是你自己的味兒吧?”
林濤站起來捶了我一拳頭。
“林濤說得不錯。
”師父說,“看來這個案子複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