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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大吃一驚,這樣的結果實在出乎了我的意料,“那,那會是誰?”
“目前不知道。
”小吳說,“确定不是孔威、孔晉國的,能不能串并上其他犯罪嫌疑人,這個還不好說,目前數據正在系統内比對。
”
我昏昏沉沉地和大寶一起回到了專案組辦公室。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但專案會還沒有開始,師父一人在電腦前翻看着現場和屍體的照片。
“師父,精斑居然不是孔威的,也不是孔晉國的。
”我垂頭喪氣地說。
師父擡眼瞥了一下我們,說:“我早說嘛,我心裡就是有個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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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師父并不驚訝,說:“可是我覺得我們開始的分析沒有錯啊。
現場那樣的打鬥痕迹應該是夫妻吵架才會出現的痕迹,對物不對人嘛。
”
“我很贊同你的分析。
”師父說,“但是即便現場有夫妻打鬥的痕迹,也不能推斷小蔡就是被她丈夫殺死的。
”
我點點頭說:“按理說是這個邏輯,但是空調葉闆被砸下掉在枕頭上後,并沒有被收拾、拿走。
通過死者體内精斑大量存在的現象分析,小蔡被強奸以後,直接就被扼死了,沒有體位變動。
說明夫妻打架後到小蔡被殺之間的時間并沒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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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頓,接着說:“關鍵是小蔡身上沒有威逼傷,一個殺人兇手可以在被害人丈夫在家的時候,深更半夜,進入室内,強奸殺死被害人?這說不通啊。
”
“你的假設就錯了。
”師父說,“精斑的主人和小蔡發生性關系的時候,孔威肯定不在場的。
我覺得你分析半天,有點兒亂,我給你捋一捋。
”
我點點頭,确實覺得自己的思路亂了。
師父說:“現在我們知道的是,一、小蔡很有可能和丈夫發生了打鬥;二、小蔡被人扼死;三、小蔡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性關系。
”
師父喝了口水接着說:“那麼就有兩種情況:一是小蔡有姘夫,關系被孔威發現,孔威殺了小蔡。
”
“不可能。
”我打斷了師父的分析,“如果是這樣,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捉奸在床,二是奸夫走後孔威才回來,那小蔡的體位肯定會有變化,看見丈夫回來,總不會一直躺那兒吧?那她體内不可能殘留大量精斑,而且她的衣服不會被撕毀。
還有,打鬥形成的空調葉闆就不會被小蔡枕在頭下。
”
“說得對,所以這一種可能排除了。
”師父說,“第二種可能,就是和小蔡發生性關系的人,和殺小蔡的人是同一個人。
”
“目前看,這種可能性大。
”我說,“畢竟衣服撕破、手腕有約束傷、性行為動作粗暴,這都像是強奸。
”
師父說:“但是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小蔡身上沒有威逼傷,那麼兇手是怎麼做到在深更半夜進入一個平時非常謹慎的少婦家裡呢?而且還要先進入院門,再進入房門。
難道是騙門嗎?那這個兇手也太有本事了吧?”
“聽你們這樣一說,”大寶插話道,“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那就是夫妻吵架之後,丈夫棄門而逃,沒關好門,犯罪分子趁機溜門入室。
”
我和師父都點頭表示認可,目前看,隻有這一種情況能完全解釋現場狀況和屍體狀況了。
“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案件貌似就麻煩了,”我說,“除非能在DNA庫裡比對上人,不然很難破案。
”
“是啊,”師父說,“這樣的話,随機性太大,目标很難鎖定。
如果要做犯罪分子刻畫,除了犯罪分子年輕力壯、是男性以外,其他的刻畫都沒有依據。
”
“我們推斷得對不對,得看孔威怎麼說。
”我說。
話音剛落,劉支隊推門進來,說:“不早了,你們還在這裡啊,快回去休息吧。
”
“不是八點半開專案會嗎?”師父擡腕看了看手表。
“今晚專案會取消了。
”劉支隊笑眯眯地說,“孔威被抓回來了。
”
“抓?”師父問,“你們怎麼抓的?”
“晚上偵查員在走訪的時候,看見孔威一個人正從村口往自己家裡走。
”劉支隊說,“偵查員上去就摁住了。
”
“你們也不想想,”師父說,“如果真是孔威殺的人,他會在這個時候回自己家?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怕是你們的‘訊問’要改成‘詢問’了。
”我說,“剛出的結果,精斑不是孔威的,據我們分析,基本可以排除孔威的作案嫌疑。
”
“那你們分析是個什麼過程呢?”劉支隊問。
“我們就不影響偵查審訊了,省得先入為主。
”師父擺手示意讓我閉嘴,說道,“你們先搞清楚孔威何時回的家,和小蔡有什麼接觸過程,今天一天他去哪裡了。
”
劉支隊打開本子,記下師父的話,轉身離去。
師父伸了個懶腰,說:“今天挺累的,早點兒回去休息。
雖然目前定的是生人作案,但是我心裡還是有個疙瘩解不開,解開了,可能會對破案很有幫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