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确定我們的背後什麼也沒有。
很快,我們找到了,這套内衣的品牌是“DAQ”。
具體這三個字母代表什麼,我們兩個大男人也不知道。
發現商标後,我們高興地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門口的黑影中站着一個拿着工具的女人。
我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的立毛肌都豎了起來,兩腿迅速肌肉松弛。
好在女人開口說了話:“幹什麼的!”
“是你啊,”黃支隊顯然也受了驚,“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原來是駐守殡儀館的一位大姐,聽見有動靜,以為是有小偷就拿着鐵鍬走了過來。
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這些殡儀館的職工,尤其是女同志。
我自認膽兒大,但是讓我一個人在這滿是死人的地方睡覺,我還是有些膽戰的。
和大姐說明了來意後,大姐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哦,這個牌子啊,我知道的。
在小街有個專賣店。
”
“小街?”小街是當地一個低檔雜物銷售市場,黃支隊問,“隻有那裡有得賣嗎?”
“二十元錢一套的内衣,還是情趣内衣,除了那裡,還有哪裡有得賣?”大姐是個性情直爽的人。
“知道了!謝謝您!看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黃支隊高興地說。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找到了位于小街中心位置的DAQ情趣内衣店。
“我們是公安局的。
”偵查員拿出了藍色内衣的照片,“請問這套内衣是在你們家買的吧?”
店主點點頭:“嗯,是我們家的貨。
”
“那請問,”偵查員說,“十個月前你們把這套内衣賣給了誰?”
店主一臉無奈的表情,可能他在心想這個小警察傻吧?十個月前的事情誰能記得?
我解圍地笑了笑,說:“可能您要回憶一下,大約十個月前,有沒有一個男人來買過這樣一套情趣内衣?”
店主沉吟了一下,說:“冬天是吧?那時候是生意淡季,但好像有幾個男人來買過,具體我也弄不清楚了,但是記得小街東頭的一家藥酒店老闆來買過一套藍色的。
因為這個老闆快四十了還是光棍,所以我當時還問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
黃支隊還想再問些什麼,我把黃支隊拉到一邊,說:“别問了,抓人吧。
”
“你是說藥酒店老闆?”黃支隊說,“憑什麼說肯定是他?這内衣店老闆說了,那個時間段有好幾個男人都來買過,藥酒店老闆隻是其中之一。
”
“哈哈,”我高興地說,“你一定是忘記了,那個看守水泵房的老頭,每天都要喝藥酒,而本案的兇手肯定要熟悉水泵房附近的環境。
”
“你是說看守老頭是這家藥酒店的熟客,”黃支隊說,“店老闆也有可能去過老頭的水泵房,知道那裡有個藏屍的好地方?”
“是啊,又是内衣,又是藥酒,我想在一個城市裡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吧?”我自信滿滿。
在偵查員抓到藥酒店老闆以後,我們也對藥酒店進行了搜查。
藥酒店是一個平房套間。
外間是店面,櫃台擺放着密密麻麻的泡着各種物件的藥酒玻璃瓶,倒是沒有什麼異常狀況。
但是當我們走進店内間,店老闆平時居住的地方,窗口吹進來的風輕輕撩起了床單,我們看見床下也有一個玻璃瓶。
黃支隊快步走了過去,拿出玻璃瓶,卻立即浮現出一副惡心的表情。
還好,法醫的胃口都比較深,黃支隊沒有一口吐出來。
玻璃瓶裡還剩半瓶酒,瓶底居然漂着一根男人的陽具和兩顆睾丸!
案子就這樣破了。
對店老闆的審訊,我隻聽了一半就提前退場了。
眼前的這個店老闆,口口聲聲稱曹雷是心甘情願被他殺死,是心甘情願把自己的陽具貢獻出來給他泡酒喝的,說是他們這種叫冰戀,說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感情。
從技術層面看,死者的頭部損傷非常集中,如果不是失去抵抗能力,是不會保持一個姿勢讓兇手打擊緻死的。
當然,除非死者自己是願意的。
我搖搖頭,表示無奈。
對于這種心理變态的人,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有強忍着嘔吐的欲·望,默默離開雲泰,開始新的偵案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