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支隊長聊天。
差不多過了兩個多小時,當我無法再忍受腰部的酸痛的時候,我聽見了林濤的一聲驚呼。
師父扔掉了煙頭,重新戴上手套,走進現場,一邊說:“鎮定,鎮定,别大驚小怪的。
”
“還真被陳總說對了,”林濤戴着口罩,指着衛生間牆壁上一塊被他用銀粉刷黑了的地方,說,“居然有紋線!”
“不是說戴了手套嗎?”師父眯着眼睛看。
“這是個拇指指紋。
”林濤迅速做出判斷,說,“指紋的周圍有手套印。
”
師父轉頭看了看林濤,又轉頭看看我,最後目光重新定格在指紋上,說:“明白了,手套破了。
”
林濤點頭,說:“按道理分析,應該是這麼回事。
”
“可以肯定和本案有關嗎?”師父說。
“可以。
”林濤肯定地說,“現場發現的一些血手套印痕,和這枚指紋周圍的手套印痕完全一緻。
兇手不湊巧,從小窗跳下來的時候,手指指腹通過破洞按了一下牆壁上的瓷磚。
”
“好!”師父高興地捶了一下牆壁,說,“有了這個東西,定案指日可待了!”
林濤沒有因為自己的發現而感到驕傲,依舊謙虛地說:“如果不是陳總督促,我們就準備放棄尋找指紋了。
真的如陳總所說,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棄啊。
任何沒有可能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
師父贊許地點了點頭,說:“收隊,休息。
讓他們馬上把這枚現場指紋的樣本送到偵查部門去,作為排查依據,我們回去等偵查部門明天的好消息吧!”
因為剛過完節加上上班第一天的過度疲勞,回到賓館後,我倒頭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冬天的陽光暖洋洋地透過窗戶曬在我的臉上。
我拿起身邊的手機一看,居然快九點了,趕緊一骨碌爬起來,來不及洗漱,就跑去了專案組。
師父早已經坐在專案組辦公室裡,黑着臉。
“實在不好意思,”主辦偵查員說,“經過前期排查,古香蘭生前非常好客,樂善好施,人緣關系很好,而且特别喜歡小孩子。
經常去她家玩耍的可能知道床頭櫃藏錢的符合年齡範圍的小男孩,我們共找到十七個。
”
“怎麼會這麼多?”師父說,“不是有指紋嗎?很好排查吧?”
偵查員一臉為難的表情,說:“因為都是孩子,我們的排查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幹擾。
村民們對我們提取孩子指紋的要求有很大的抗拒,村裡的學校校長都出面了,還說要反映到縣教育局,說我們這樣的行為會給孩子心理造成陰影。
”
師父沉吟了一聲,一邊翻看着筆記本電腦中的屍檢照片,一邊說:“說的不無道理,這樣大範圍提取小孩子的指紋,确實不合适。
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
林濤放下電話,說:“剛接到電話,金條上的指紋和我們提取的衛生間裡的指紋認定同一。
”
“金條?”我茫然地問道。
師父皺皺眉頭,看着我說:“誰要你睡懶覺遲到的,前面的都沒聽吧?”
我瞪了眼大寶,心想你自己起床,不知道喊我?
大寶趕緊接過話茬兒:“今天早上,有村民在村裡的垃圾堆放處發現了一個裝着幾根金條的小袋子。
金條上有血,所以趕緊報了案。
”
“哦,”我說,“是兇手的父母害怕我們發現,所以扔了贓物吧。
”
師父點頭說:“有了金條上的指紋作為參照物,這枚指紋肯定是兇手留下的。
”
“不過,”偵查員害怕師父又要讓他們去強取指紋,說,“我們取指紋的難度很大。
”
“十七個小孩當中,有左撇子嗎?”師父的話鋒突然轉了。
偵查員翻了翻記錄本,說:“有一個。
這個小孩子叫桂元豐,一個月前剛滿十四周歲,上小學六年級。
是這十七個孩子中間最老實的、學習最好的,也是古香蘭最喜歡的,經常被叫去古香蘭家裡吃飯。
”
“那,取他一個人的指紋進行比對總可以吧?”師父說。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