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了派出所長的注意。
在對這一處亂石坑進行了挖掘以後,居然發現了一具屍體!
“不會是有人來這裡埋屍體,順便試驗炸彈吧?”我問。
趙大隊長搖了搖頭,說:“死亡時間定不下來。
”
“定不下來?”我一臉疑惑,“為什麼定不下來?至少可以估計出大約死了幾天吧?”
趙大隊長繼續搖動着他那碩大的腦袋:“大約幾天都估計不了,因為屍體上被人撒滿了鹽。
”
屍體上撒鹽這一手法,我從警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能是有些犯罪分子為了防止屍體腐敗,利用腌制鹹肉的辦法來腌制屍體,以為這樣屍體就不會腐敗,不會引來野獸,自然也就不會被發現。
其實不然,腌制鹹肉的前提是要晾曬,如果不加晾曬就撒鹽、掩埋的話,屍體内的水分依舊足以供給那些腐敗細菌的滋生,屍體依舊會腐敗。
但畢竟有外界因素幹擾了屍體腐敗的過程,所以給死亡時間的判斷帶來了一定的困難。
好在我們有師父教的辦法,隻要查清屍源,搞清他失蹤前什麼時候吃的飯,吃的是什麼飯,我們就可以準确地計算出他的死亡時間。
“屍體腐敗得嚴重嗎?”我問。
“幾乎沒有腐敗。
”趙大隊長說,“連屍體上的腐敗靜脈網都沒有出現。
”
腐敗靜脈網是屍體腐敗出現屍綠之前的必經階段,靜脈會在皮膚上清晰顯現,呈現網狀。
像現在這樣冬末春初的季節,屍體需要經過三到四天露天放置方可出現腐敗靜脈網。
如果在嚴寒的深山裡,會更久一些。
“角膜呢?”我問道。
“這個,”趙大隊長畢竟不是法醫,他撓撓頭,說,“我不知道。
”
從角膜的混濁程度也可以推斷死亡時間,但因為無法準确确定時間,所以一般很少被基層法醫所應用。
有故事聽,時間過得就是快,不知不覺,已是中午時分,我們的車子也已經開進縣城。
“具體情況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早晨發現屍體以後,我就趕緊開車到省城接你們了,”趙大隊長說,“全靠他們短信來給我彙報。
”
我笑了笑,說:“不如,我們先近後遠,先去看看縣城旁邊打撈出來的出租車吧,順便把林濤留在那裡,然後我們再去屍體現場。
”
“被水泡了,還能有價值嗎?”大寶擔心地說。
“不去看看,怎麼知道?”我敲了一下大寶的腦袋。
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了幾輛警車和大量圍觀群衆,我知道,打撈出租車的地方到了。
“你知道嗎?這是鬼車,沒人開的。
”
“據說這車是從雞嶺山裡面開出來的。
”
“聽說這車一發動,就和鬼叫一樣,吓死人了。
”
“你們這算什麼消息,告訴你,開這車的,是一個白衣女鬼。
”
一路聽着關于這輛出租車的各種版本的鬼故事,我拎着我的勘查箱,和林濤、大寶一起走進了警戒帶内。
其實,那就是一輛普普通通的吉利出租車。
唯一的不同,就是它全身濕透了,在岸邊不斷地滴着水。
林濤戴上了手套,沿着車繞了一圈,探頭往駕駛室裡看了一眼,說:“沒什麼異常。
鑰匙在車上,不過是關閉狀态,應該是停車後,推車入水的。
”
“那車屁股上能提到指紋嗎?”我連忙用勘查燈打出側光,照射車後備廂蓋。
林濤搖了搖頭:“指紋怕是沒希望了,畢竟泡了那麼久。
”
“那個!”大寶一激動就會有些結巴,“快看,快,快看!”
“什麼?”我向大寶走去。
大寶說:“車裡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