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
“尼龍繩和膠帶是哪裡來的?”我問。
“問了報案的小女孩,她說是之前她們搬家用剩下的,都放在死者卧室的床頭櫃裡,”胡科長說,“所以說,肯定是熟人喽。
”
“還有個熟人的依據,”胡科長想了想,補充道,“就是通過初步勘查,我們沒有在死者相關部位發現威逼傷和抵抗傷。
說明兇手是在死者不備的情況下,突然發難的。
能進入一個單身女孩家裡且能夠尋找機會突然發難,一定是熟人。
當然,也可能這種捆綁就是兇手和死者之間的一種協議。
”
我點頭認可。
要控制被害人,又要有充分時間尋找繩索,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更願意相信是兇手和死者在玩SM(虐戀)遊戲,隻是死者沒有想到兇手會變态到要動刀。
“嫌疑人是什麼人呢?”我問。
“死者的老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王天正。
”胡科長說,“昨晚正是這個王天正送死者回家的。
”
“有證據嗎?”
“小區的監控,記錄車的情況沒問題,隻是晚上看不清人臉。
”胡科長說,“但是在現場,我們提取到了一枚避孕套。
”
“會打掃現場的兇手,怎麼可能在現場留下避孕套?”我很質疑這個證據。
“避孕套是在床縫裡發現的,”胡科長說,“可能是兇手用完後,不慎将它掉落,想再找到卻找不到了。
如果這個避孕套裡的精液是王天正的,那就是直接證據。
”
“可是,”身邊的偵查員插話道,“目前王天正否認和死者有過性關系。
他說當晚隻送死者到樓下,樓都沒上。
通過對王天正妻子的詢問,王天正回家的時間也很正常。
王天正的同事都說王天正特别‘妻管嚴’,這種事兒肯定不敢幹。
”
“那可不一定,”胡科長說,“如果真的是王天正幹的,他的妻子很有可能在給他打掩護。
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是有可能心理變态。
他的妻子不是懷孕了嗎?他這時候出去作案完全有可能。
”
被胡科長這麼一說,我的心頭閃過了“雲泰案”的影子。
“如果避孕套裡的精液是王天正的,那麼他所有的供述都不成立了。
”我皺皺眉頭,說,“先去檢驗一下屍體吧。
”
死者的死狀很悲慘,僅面部就被銳器劃了數十刀,看不清眉目,一副猙獰的面孔。
女性的特征性部位也被不同程度劃傷,黃色的脂肪組織翻出了皮膚外,創口陰森森地滴着血。
“看,”胡科長切開死者的四肢關節,說,“沒有發現任何約束傷和抵抗傷,兇手不約束、威逼死者,是怎麼做到找繩子、捆綁人呢?”
“會不會是把死者弄暈了以後,利用死者昏迷的時間,尋找繩索呢?”我問。
“昏迷無外乎藥物、顱腦損傷和窒息才可以形成,”胡科長說,“沒有發現相應的損傷啊。
毒物檢驗也正在進行,應該不會有什麼發現的。
”
“屍體上能看出窒息征象的口唇、眼睑、手指都被兇手用刀破壞了,”我說,“但是剛才我看了顱底,發現有颞骨岩部的出血。
”
胡科長說:“不錯,機械性窒息死亡的屍體,确實常見颞骨岩部出血。
但是這不是機械性窒息的一種非特異性指标。
不是說有颞骨岩部出血,就一定是窒息死亡,必須要有導緻窒息的原因存在。
”
我點點頭,用紗布擦拭着死者頸部已經被我們逐層分離的肌肉,說:“頸部被劃了好幾刀,雖然沒有傷到大血管,但是污染了頸部的肌肉,我們看不出她的頸部生前有沒有遭受過暴力。
但是給我的感覺是,死者的舌骨大角活動度右側大于左側,不知道能不能作為有被扼頸的依據。
”
胡處長沉思了一下,說:“不好說。
另外,你看,死者的生殖道裡有片狀的黏膜内瘀血,這是生前進行性行為的依據,可是我們在死者的生殖道内沒有發現精斑,這說明我們在現場提取的避孕套就很有價值了。
”
“避孕套是新鮮的吧?”我的腦海裡又閃過了一絲“雲泰案”的影子,但是我心裡很清楚,這起案件和“雲泰案”的諸案無任何關聯,顯然不是一個人所做。
胡科長點了點頭,說:“肯定是這兩天用的。
而且,和死者同屋的那個女孩海萍證實,這些天,死者都不曾有過性行為。
所以,這個避孕套隻有可能是昨晚用的!”
我隐隐覺得有一些邏輯漏洞,卻又無法挑出來毛病。
“那這處損傷是怎麼形成的?”大寶有了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