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跛足的人夾雜在一群可能是出小區門去喝夜酒的人中間,走出了小區。
“你們推斷的死亡時間準确嗎?”楊支隊給胡科長打了電話,說,“嫌疑人可能是一點鐘離開的現場,可是你們推斷的死亡時間是兩點左右,左有多少、右有多少?”
胡科長說:“一個小時的誤差完全可能。
另外,死者是不斷流血、慢性死亡的。
兇手離開現場的時候,死者不一定死亡了呀!”
“好,既然你這麼說,”楊支隊說,“那我就下達命令抓人了!”
胡科長有些猶豫,看了看我。
我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之所以這麼有信心,是因為我作為第一路兵馬,也就在剛才獲得了戰果。
孟春埚家的陽台上曬着幾件衣服,因為這兩天下雨,還沒有幹透,根據第三路兵馬調查的情況,這幾件衣服就是孟春埚在聚會當晚穿着的衣物。
在其中的一件棉質T恤的纖維中,林濤無意中發現夾雜着一小枚綠色的東西。
那是尼龍繩的纖維。
尼龍繩是硬質的纖維,在剪短、割斷繩子的時候,繩頭可能會留下小段的尼龍纖維。
很不幸,這枚尼龍纖維被孟春埚黏附在了衣服上卻全然不知,甚至洗衣機也沒能将這枚纖維洗掉。
當然,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孟春埚的衣服被DNA室的同志剪碎後,在幾處布片上都檢出了死者的DNA。
從我們釋放王天正的那一刻起,孟春埚就已經做好了被捕的準備。
到案後,他沒有做多餘的抵抗。
孟春埚是王天正發家的合夥人,但是吝啬的王天正并沒有安撫好這個“三朝元老”,反而對他處處提防。
發财的是王天正,獲獎的是王天正,天天被美女們簇擁着的也是王天正。
他孟春埚就是一個跛子,一個躲在陰暗角落裡不被人注意的小角色。
但這都沒有讓孟春埚萌出嫁禍的想法。
直到那個讓他魂牽夢萦的晶晶也對王天正眉來眼去,這讓孟春埚妒火中燒,夜不能寐。
孟春埚是個不射精的患者,他不知道性高·潮是個什麼滋味,但是每每看到妻子在自己的身下死去活來、醉生夢死,他在心理上也能獲得一種滿足感。
可是這些滿足感無法替代他不育的陰影。
王天正妻子懷孕後,可能出于關心,也可能出于炫耀,王天正總是有意無意地詢問孟春埚的子嗣問題。
“兩年了,還不懷孕,你們不小了,該考慮孩子的問題了。
”每每聽見王天正如是說,孟春埚都會悄悄地握緊自己的拳頭。
這一天,時機終于來到。
孟春埚碰巧看見王天正下樓丢棄的垃圾裡有一枚避孕套。
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支配着他,他悄悄地藏起了這枚避孕套。
其實到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
當晚,晶晶很迷人。
可她并不是想來誘·惑孟春埚,晚宴後,她帶走了王天正。
醋意再次占滿了孟春埚的心頭,他跟蹤他倆來到了晶晶家樓下,卻意外地發現王天正這個傻子連樓都沒上,就掙脫了晶晶的糾纏,離開了。
晶晶失望的表情,刺痛了孟春埚的内心。
“别失望,還有我呢,我會讓你很舒服。
”孟春埚暗自想道。
和我們分析的一樣,孟春埚騙開了晶晶的門,掐暈了她,然後把她綁牢在床上,用刀尖一點點地劃碎她的衣服,強奸、殺人、栽贓、打掃現場。
孟春埚說一開始他并不想殺死晶晶,他奮力地在晶晶身上上上下下,卻無法獲得心理的滿足,當他不小心劃傷了晶晶的皮膚時,看着晶晶痛苦而激烈的掙紮,他的心裡竟有了一絲快·感。
于是他失去了最後的自控力,滑向了黑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