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向邪惡不是因為向往邪惡,而是錯把邪惡當成他們所追逐的幸福。
——瑪麗·雪萊
1
“沒有特案組就破不了案嗎?冒冒失失的。
”我故作淡定。
“這不是師父也不在嗎?”大寶說,“師父去的案子是全國性的流竄持槍搶劫殺人,估計不破案公安部不會放他回來。
”
“碎屍案很難嗎?”我說,“我們經手的碎屍案有幾起沒破?别怕,我們努力吧,走!”
我和大寶走出幾步,發現林濤還站在安檢門口發呆。
我折回去推了他一把,說:“要我幫你喊魂嗎?”
現場位于鬧市區一個破舊小區門口的垃圾箱裡。
“是你發現屍塊的嗎?”一名拿着筆記本的民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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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清潔工制服的老者閉着眼睛使勁兒搖了搖頭,說:“沒有,沒有。
我就看見裡面一團血糊糊的東西,就報警了。
”
“是我們接到110的指令,過來發現裡面是人的屍塊。
”轄區民警說道。
地面上擺着一張白色的塑料薄膜,市公安局的法醫正在從垃圾箱裡倒出來的垃圾裡清理着屍塊。
我和大寶走近市局法醫,點了點頭,加入了清理屍塊的行列。
林濤則拿出多波段光源,觀察垃圾箱周圍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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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薄膜上已經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屍塊。
“你們動作挺快啊,收集這麼多了。
”我戴上手套,拿起一塊有繩索捆綁的屍塊。
“是啊。
”市局韓法醫說,“别的兄弟正在這個小區其餘的垃圾箱裡清理。
我估計除了頭和内髒,差不多都找全了。
”
我“嗯”了一聲,繼續觀察這堆屍塊裡最大的兩塊。
一個屍塊是屍體的骨盆和大腿上段,屍塊的上端是沿着腰椎間盤整齊切斷的,下端則是剁碎了兩側股骨的中段。
另一個大屍塊就是沒有胳膊的上身軀幹。
其餘的小屍塊,應該就是雙臂、雙腿被剁碎後的殘骸。
這兩個大屍塊有個相同的特征,就是在屍塊的外側,都被兇手用刀子割出了橫行的創口,有幾厘米深。
一根拇指粗的繩索勒在兩邊的創口裡繞了兩圈,并打了個結。
這兩側的創口就像是兩邊的繩槽一樣。
“韓哥,你看這種捆綁屍塊的方式倒是挺獨特的。
”我說。
韓法醫點了點頭:“是啊,這種割槽捆綁是為了方便拎。
如果沒有這個槽,捆上去的繩子很容易滑脫。
”
“不用包裝物,直接拎着屍塊,抛屍到住宅區。
”我說,“這兇手的心理素質還真是不錯。
”
“所以我覺得兇手應該有交通工具,”韓法醫說,“不然太容易暴露。
”
“如果有交通工具,為啥還要割槽捆綁呢?”大寶問。
我沉思了一下,說:“可能是為了提高效率吧。
你想,一手各拎着一大塊他砍不開的大屍塊,一次可以抛棄兩塊屍體的主要部分。
”
韓法醫停下手中的工作,用前臂擦了擦前額的汗珠,說:“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這麼多小的屍塊很顯然應該是用包裝物包裝着的,但是這裡卻沒有發現包裝物,我估計是用包裝物攜帶,然後從包裝物裡倒進了垃圾箱。
他為什麼要倒進來,而不連包裝物一起扔進來?”
“大的屍塊也沒包裹。
”大寶說,“那個,我猜他就是為了讓我們發現。
”
我和韓法醫出了一身冷汗,沒出聲。
“頭找到了。
”王法醫從遠處跑了過來,手裡提着一個黑色的物證袋。
“有包裝物嗎?”我和韓法醫異口同聲地問。
王法醫搖了搖頭,說:“沒有,就扔在小區後門口的一個垃圾箱裡。
而且經過确認,屍體的内髒應該沒有抛棄在這個小區裡。
”
“頭扔在後門口。
”韓法醫說,“其他所有的屍塊都被倒進了前門口的垃圾箱裡。
這個行為說明了什麼?”
“遠抛近埋。
”大寶說,“這是規律。
”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