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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工叫方香玉,二十一歲,高中文化,住在鄉下,相貌平平。
方香玉母親去世,她回鄉下老家辦了後事,守了頭七,剛回到丁市長家,就被腐敗屍體的氣味給驚呆了,還沒緩過神來,又被幾個便衣給“請”到公安局。
驚吓、疲倦加之偵查員的軟磨硬泡,方香玉沒到兩個小時,就說出了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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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香玉知道丁市長打光棍打了大半輩子,在半年前,趁着丁市長招商請客酒醉歸來後,百般勾引。
丁市長一時熱血上頭,和她翻雲覆雨了一夜。
第二天,方香玉變了臉,提出兩個條件。
如果想要不被告發,一是不準辭退她,要一直保持雇傭關系;二是每個月要增加一倍的雇傭金。
當然,這兩個條件有個附屬權利,就是丁市長可以随時向她提出性要求,每晚一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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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方香玉反映,丁市長從此再沒有向她提出過性要求。
對敲詐丁市長的行為,方香玉供認不諱,但是對她雇兇殺害丁市長的嫌疑,卻大叫冤枉。
“總不能因為丁市長不提出性要求,就殺人。
”我說,“這不合常理。
”
“那放人?”偵查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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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不過這個方香玉的周邊關系,還是要多調查調查,畢竟除了死者,隻有她一個人有這家的鑰匙。
哦,對了,還有個事兒,上次我讓你們看監控,怎麼樣了?”
偵查員說:“1日晚上十點以後的錄像仔細看了。
沒有什麼可疑車輛進入,也沒有幾個人成群結隊離開小區。
”
我略感失望,點點頭,說:“還有,就是這個小區的各個生活垃圾箱,幾天一清理?”
“一般都是一天一清理。
”偵查員說。
我有些沮喪:“如果不是一天一清理,可以找一找每個垃圾箱裡有沒有盛酒精的瓶子。
”
“酒精?”偵查員問。
“是啊。
”我說,“死者的身上和床上有酒精浸潤的痕迹,但是現場沒有容器。
所以,我們推測兇手應該是把容器帶離了現場。
但是,通常這樣從現場帶出來的容器,兇手不會帶回家,常見的是随手丢棄在現場附近的垃圾箱裡。
”
“小區的垃圾是集中到附近的一個垃圾站。
”轄區派出所民警插話說,“垃圾站不大,而且一周才會集中清理一次。
如果容器是比較有特征的瓶子,我們發動警力,說不準可以找到。
”
“為什麼一定是酒精呢?”偵查員說,“不能是白酒嗎?”
大寶在我身旁使勁兒點頭:“我也覺得是白酒,酒精沒那麼香。
”
我仿佛是一隻被别人從牛角尖裡拽出來的蟑螂,突然感覺神清氣爽、醍醐灌頂:“林濤,咱們再去現場一趟!”
中心現場卧室的旁邊,還有兩個房間。
一個房間是客房,床上都沒有被子,應該是久無人居住。
另一個房間是書房,有一個寫字台和一組連體書櫃。
物品擺放整齊,顯然丁市長也不在書房裡工作。
書櫃裡除了整齊擺放的各類書籍以外,還有幾格放着品種各異的白酒。
對于一個單身已久、工作壓力巨大的副市長來說,喜歡喝兩杯是情理之中的。
這兩個房間物品擺放整齊,我們初次勘查,并沒有對這兩個房間下多少功夫。
“看看這瓶。
”我用勘查光源照着書櫃,指着最下層放置的白酒包裝盒說。
小時工方香玉工作不仔細,書櫃裡的格欄上都布滿了灰塵。
我發現的這個白酒盒子顯然近期被人移動過,底部露出了一條沒有被灰塵覆蓋的格欄。
林濤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盒子,随即轉臉對我說:“小樣兒,眼挺賊,這個盒子裡沒有酒!”
盒子是空的。
我們檢查了書櫃裡其他的白酒包裝盒,都是沉甸甸的。
“不知道能不能肯定,這瓶白酒就是澆在死者屍體上的白酒,這個化驗不出來吧?”我問。
林濤搖了搖頭,随即又點了點頭:“現在我可以肯定了!”
“哦?”我湊過頭來看着酒盒。
“你看,這個酒盒上,有幾枚新鮮的紗布手套紋。
”林濤說,“是有人戴着紗布手套拿出了這瓶酒,然後把酒盒放回原位。
别忘了,我們之前在捆綁死者手腳的寬膠帶上發現過紗布手套的紗纖維。
”
“戴着手套拿酒?”我說,“有人會戴着手套喝酒嗎?現在可是夏天!”
我們一起跑到中心現場卧室,趴在地上仔細地看着。
“哦!”我和林濤對視了一眼,會心地笑了起來。
臨時專案指揮部。
包秘書長在一張餐桌的中間位置上正襟危坐。
我們坐在這個餐桌的對面,還有幾名公安局和政府的官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圍着個餐桌開專案會議,有些滑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說,“方香玉還同時在别人家打工吧?”
“那是自然。
”包秘書長對我的開場白有些失望,可能她原以為我會直接告訴她兇手是誰,“既然是小時工,不可能隻在一家服務。
王局長,你彙報一下小時工方香玉的全部工作情況。
”
王局長使勁兒地翻着筆記本:“據我們調查,方香玉一般是每兩天去一家工作半天。
一共是在四家服務。
也就是說她的工作日程比較滿。
這四家分别是:丁市長家;這個小區前面六層建築的第一棟,也就是1号樓503室錢毅然家;這個小區一公裡以外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