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我們警方,讓我們分析不清他到底懂不懂法醫學。
”
“那你分析,兇手取下内髒的行為,目的是什麼呢?”我問。
“吸引眼球。
”胡科長斬釘截鐵。
“吸引眼球?”大寶一臉不解的表情,“會不會是精神病作案啊?”
胡科長搖搖頭,說:“精神病作案的特點是不顧後果,行為淩亂。
但是這個案子分屍有序、剖腹有道,而且還有個割槽捆綁的有目的性的特征性動作,看起來不是精神病作案。
”
“那……”大寶撓撓頭。
“可能和死者不熟悉,碎屍剖腹,吸引關注,抛屍不用包裹物,抛屍地點選擇在鬧市區。
”我擡起頭看着胡科長,“你覺得,兇手為什麼這麼做?”
“故意讓我們發現,”胡科長垂下眼簾,“挑釁警方。
”
我點頭贊成:“兇手的碎屍行為不是為了匿屍,反而是為了讓我們更方便發現。
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我們的對手是在向我們挑戰!”
“而且我們的對手,還懂一些解剖知識。
”胡科長說,“不會是自己人吧?”
“胡科長,”韓法醫推門進來,見到我們很驚訝,“你們都回來了?不是去弄那個什麼什麼領導被殺的案子了嗎?”
“破了。
”我淡淡地說,思緒還在胡科長的那句“不會是自己人吧”裡出不來。
韓法醫繼續對胡科長說:“按你的吩咐,我們又仔細看了看這個,覺得應該是死後切下的。
”
說完,韓法醫揚了揚手中的塑料透明物證袋。
胡科長點了點頭。
我的好奇心瞬間打斷了思緒,從韓法醫手中拿過物證袋。
物證袋裡裝的是一根手指,略微彎曲,斷段黑紅,骨碴兒露在斷段的軟組織外。
“我正在考慮這個第十一根手指的問題。
”我說,“你們剛才怎麼說來着?”
“對于這根手指,我們考慮了很多。
”胡科長說,“經過DNA檢驗,這根手指确實不是死者的,是另一名男子的手指。
開始專案組懷疑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分屍的時候,不小心砍斷了自己的手指。
”
“是啊。
”韓法醫說,“畢竟屍塊的每處斷段,都有幾十刀砍痕。
反複砍擊,容易傷及自己的手。
”
“所以你們就通過生活反應來排除這種可能性?”我拎起物證袋,仔細地看着手指斷段,“最近還真奇怪了,和手指耗上了。
上次那個地溝油的案件,最初發現的是手指,這個案件又多出來一個手指。
”
大寶湊上來看,說:“斷段出血不明顯,且有多次切割的試切創。
看起來不會是誤傷。
”
“嗯。
”我點頭道,“确實是死後切下來的手指,而不是不小心砍下來的。
”胡科長說:“不知道這兩個死者會有什麼關系?不知道這第十一根手指和這個碎屍剖腹案有沒有直接的關系。
”
“如果兩起碎屍案件都抛在一個地方,”我說,“那還真是巧到了極點了。
我覺得兩者關聯度很高。
”
韓法醫說:“目前專案組還在排查死者方将的生前矛盾關系,另外一組人在尋找這個手指的主人,以及這個手指主人的其他屍塊的位置。
”
“除此之外,”胡科長說,“專案組不知道還應該從哪些方面下手尋找線索了。
”
我依舊在擺弄着手中物證袋中的手指:“對于時間問題,大家研究過沒有?”
韓法醫湊過來看了看說:“僅憑一根手指,推斷其死亡時間,沒依據啊。
”
我搖了搖頭,看了眼腳邊的勘查箱,對大寶努了努嘴,說:“大寶,幫我上一把刀。
”說完,打開物證袋的袋口,準備把手指拿出來。
法醫用的解剖刀和外科醫生用的手術刀無異,都是一把手術刀柄,每次解剖會換裝新的刀片。
“上一把刀”,就是給手術刀柄裝上新的刀片。
胡科長這回驚了:“等等,等等,就在這裡?等會兒啊,我鋪張報紙,我這是新辦公桌,新的。
法醫要講究衛生,講究衛生!”
我忍俊不禁,等胡科長用報紙鋪滿了辦公桌桌面後,我把手指扔在報紙上,然後戴了一副手套。
“手指的主要構造是皮膚、腱膜和骨骼。
”我說,“因為腱膜質地堅韌,所以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