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完整的成趟痕迹的中間有幾段斷開。
“這是拖屍體留下的。
”我用鋼卷尺量了量痕迹的寬度,然後指着寬痕迹兩邊若有若無的痕迹說,“這是死者雙手留下的。
”
“嗯,認可。
”技術員在一邊照相固定。
我說:“拖屍體,說明作案人隻有一個人。
如果兩個人,就可以擡了。
”
黃支隊長朝我豎了豎手指,說:“作案人數定下來了,厲害!”
沿着痕迹走出了磚房,在房外的土質地面上,痕迹消失了。
在磚房裡看了一圈,沒有什麼特别有價值的線索,我對身邊的主辦偵查員說:“走,我們去檢驗屍體。
調查得跟上,三個小時後,我們在專案組碰頭。
”
屍體有一百八十斤重。
我、大寶和高法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屍體擡到了解剖台上。
“喲,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啊。
”大寶說。
死者的眼睑有密集排列的出血點,指甲和趾甲都呈烏青色,口唇黏膜有多處局限性出血和破損。
根據這些征象,可以初步判斷死者是被他人捂壓口鼻腔導緻機械性窒息死亡。
雖然對死因有了初步的判斷,但是屍體解剖工作還是必須進行的。
一來,是要進一步尋找其他機械性窒息死亡的依據;二來,死因必須是排他性的,也就是說在确定一種死因的時候,必須要對其他有可能存在的各種死因進行排除。
如果排除不了其他可以導緻死亡的某種死因,則要下聯合死因的結論。
比如一個人被鈍器打擊頭部導緻顱腦損傷是可以導緻死亡的,同時大血管也被刺破,大量失血也可以導緻死亡。
在無法明确哪種死因占據主導的時候,就必須下聯合死因的結論。
這樣,如果兩種緻傷行為不是同一人施加,則兩個兇手都應有殺死死者的責任。
在本案中,必須要通過屍體解剖排除死者溺死的可能,因為溺死也是窒息死亡,死亡征象和捂嘴死亡的一緻。
大寶在進行屍表常規檢查的時候,我對死者頸部系着的草繩有了興趣。
這根草繩在死者的頸部繞了兩圈,在頸前部位打了個死結,繩頭還有二十多厘米長。
繩子和皮膚之間,有一件襯衫,還在滴着水。
“大寶,你說這個繩子是做什麼用的?”我問。
“繩子?繩子當然是用來綁東西的了。
這種繩子很多見,老百姓都會自己搓。
”大寶說。
“我當然知道繩子是用來綁東西的。
”我說,“我是說,這根繩子在屍體上是做什麼用的?”
大寶想了想,說:“是不是勒頸啊?”
我從未打結的地方剪開繩子,取下繩子和襯衫,對大寶說:“你看,繩子下面的皮膚,有條明顯的索溝,但這條索溝沒有生活反應。
”
大寶點點頭,說:“是死後綁上去的。
那麼,我猜可能是想給死者穿件衣裳?”
我搖搖頭說:“不會。
死亡後的初始征象是肌肉松弛,這個時候給死者穿衣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很多老人去世,家人都要趕在幾個小時之内給老人換上壽衣,就是因為在屍僵形成前的肌肉松弛階段,容易換衣服。
所以,兇手是沒必要把衣服胡亂蓋在死者胸·部,用繩子一捆,這算什麼穿衣服?這不會是風俗吧?”
最近我被風俗不風俗的事情弄得有些魔怔。
“沒聽說過這種風俗。
”大寶說。
我又把襯衫和繩子複原到原始狀态,說:“這個襯衫的前角被繩子紮住一小部分,而後角拖拉了這麼長,這不正常,不是簡單用繩子把衣服捆在死者脖子上的動作。
”
大寶也來比畫了一下說:“知道了。
這件襯衫原來是蒙住死者頭部的。
因為在水裡被解立文動了屍體,加之打撈的動作又那麼大,所以捆紮住的一角脫離了繩子的捆綁,所以我們看見的是覆蓋在胸·部。
”
我伸出手和大寶擊了一下掌,說:“和我想一塊兒去了。
”
“那我們開始解剖?”大寶說。
我搖搖頭,說:“這個繩子的作用,不隻是蒙頭。
”
我用鋼卷尺量了一下繩子的周長,又量了量死者的頸周長,說:“繩子的周長比死者的頸周長長了兩厘米多。
這個長度即便是塞了襯衫,依舊還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