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居民的生活條件都改善了。
”偵查員說,“我們接到你的電話後,去實地繞了幾圈,但确實沒有發現一個公用廁所,或是一個糞池,或是一個死水塘。
居民都是自家安裝的抽水馬桶。
”
“沒有?”我的心一下子落到了低谷。
我還以為一早就會聽見一個好消息,即便不是犯罪分子抓住了,也應該是發現了數個糞池,鎖定了犯罪分子的居住範圍。
可惜,希望落空了。
我穩定了一下思緒,用手指沿着地圖上的小路,開始探索。
很快,我發現了一塊地圖上的盲區。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指着地圖問。
這個位置是居民區的一角,和大路交錯的地方,地圖上顯示的是一塊空白。
“原來縣城改造之前,這裡是養豬場。
”偵查員說,“我們沒有進去,但是找人詢證了,這個養豬場裡沒有公用廁所,也沒有水塘。
”
“是不是一定要是廁所、糞池這樣的地方?”坐在會議室一角的韓亮又發話了。
“不,”我說,“可以是很髒很髒的有液體的地方,不一定是糞池,但是除了糞池和死水塘,我想不出其他的東西了。
”
“據我所知,”韓亮的滿腹經綸又開始發揮起了作用,“養豬場都會有沼氣池。
和你說的糞池什麼的,差不多。
”
“沼氣池?”我驚訝道,“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我們去看看吧。
”
因為江法醫對這一塊區域非常熟悉,我們決定乘坐江法醫的現場勘查車趕赴嫌疑地點。
一路上,韓亮告訴我們沼氣池的模樣、作用。
這一塊地方,荒草叢生,但是有幾條若隐若現的汽車輪胎印,引起了林濤的注意。
“這輪胎印比較新鮮哪。
”林濤一邊說,一邊拍照。
而我則和江法醫走進了養豬場裡,一個巨大的池子呈現在我們的面前。
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知道這是一個池子,池裡長滿了雜草,掩蓋了一池髒水的事實。
我丢了一塊石頭到池子裡,發出“咚”的一聲,然後飛起無數蒼蠅。
“這個地方很可疑。
”我總結道。
“你們怎麼不重視這個輪胎印?”我們對林濤發現的這組痕迹不以為然,引起了林濤的不滿,“你們有沒有想過,兇手在這附近殺人,是怎麼把屍體抛到十幾公裡以外的?而且還不被路面監控發現?”
“對啊。
”我确實沒有考慮過這一茬兒,拍了下腦袋。
大寶說:“除非是用汽車。
不過,我們現在考慮的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作案,他能駕駛車輛?”
“不。
”我搖搖頭,“殺人和抛屍完全可以不是一個人嘛。
你想想,十幾歲的青少年,總會有家長吧?如果家長知道孩子殺人,說不準會幫助處理屍體呢。
别忘了,我們判斷兇手應該是個男孩,因為有性侵。
而紮住袋口的工具是一條女人才會用的絲巾!”
坐上往回趕的勘查車,大家一片寂靜,心裡充滿了欣喜,犯罪分子的範圍應該劃得很小了,案件可能很快就會告破。
最關鍵的是,我們有了這組汽車輪胎印痕,可以作為甄别犯罪分子最有利的依據。
不過,如何才能再走一下捷徑,從這個密密麻麻的居民區裡迅速找出嫌疑人呢?大家可能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寂靜中,勘查車後排坐墊動了一下。
大寶順手摸出了個物證袋,袋子裡裝着一個手機,是現場發現的鮑光敏的手機。
“這個手機怎麼會在這裡?”大寶問。
“哦。
”江法醫開着車,沒回頭,說,“初步檢驗沒有痕迹,所以還在勘查車上存放着,沒來得及放去物證保管室。
”
“奇了怪了,這個手機沒有GPRS或者3G的信号,卻收到一條微信。
”大寶對電子産品研究得非常清楚,“微信是必須要網絡的。
”
大家對這個手機并沒有多少興趣,現在的小孩子有智能手機、玩微博微信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所以大家都沒有說話。
大寶突然叫道:“掉頭!快掉頭!往回開!往回開!”
江法醫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見大寶一臉急促,隻有掉了個頭,慢慢往回開。
突然,大寶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頭狠狠地撞了一下車頂。
“輕點兒,輕點兒。
”江法醫心疼勘查車,“這車是省廳給配的,我們寶貝着呢。
”
大寶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