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
”我一邊說,一邊帶頭穿上了鞋套和勘查裝備。
我們幾人就這樣朝着警車方向,一邊用手扒開蘆葦,一邊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幾公裡泥巴地,來到了蘆葦蕩裡的水塘邊。
圍觀群衆少,可能是因為這裡是一處墳場。
準确地說,這不是專用的墳場,而是一處廢棄的荒地。
荒地中央是一個不大的水塘,聽說這個水塘還是活水,通着一條橫跨市裡的小河。
水塘的周圍長着快有一人高的蘆葦。
蘆葦蕩地界廣闊,方圓幾公裡沒有人煙。
因為這塊地的位置較為偏遠,所以很少有人到這裡,也沒有人願意開墾這片土地。
所以很久以來,這裡就這樣被荒廢着,有一些土葬風俗的居民,會把親屬埋葬在這裡。
墳堆并不聚集,我們從公路上一路走來,隔幾百米可以看到一個墳堆模樣的土坡,有的有碑,有的沒碑。
水塘的旁邊,就是案發現場。
彬源市的陶法醫走了過來,和我握了握手,開始介紹案件的基本情況。
報案人是一對高中生情侶。
昨天晚上他們倆相約在市裡的一家KTV唱夜場,唱到淩晨兩點。
唱完歌後,學校大門已經封閉,隻有今天早晨才能回到學校宿舍。
于是他們沿着公路邊走邊聊,就來到了這一處蘆葦蕩。
昨晚十二點之前,彬源市下了小雨,所以蘆葦蕩裡的地面被雨水浸泡,雖然十二點之後天氣轉好,但地面也都成了爛泥地。
他們進入蘆葦蕩後,女孩子怕把自己新買的運動鞋走得太髒沒法洗,于是提出和男孩子在蘆葦蕩靠近公路邊的一處高地坐着聊天,不再往蘆葦蕩深處走了。
就在他們聊得興起的時候,突然聽見蘆葦蕩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還有個人影,準确地說不是人影,是鬼影。
據兩名孩子說,蘆葦蕩裡的影子非常高大,而且看不到頭頸的輪廓。
這個影子在慢慢移動,在距離他們大概五百米的時候,可能是聽見了他們的說話聲,移動突然停止,而他們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鬼影。
雙方僵持着,不一會兒,鬼影突然快速朝蘆葦蕩深處移動,他們也驚吓過度,跑回了公路。
兩人一路走一路膽戰心驚,找了個小旅館住下,商量了許久,于淩晨五點打通了110。
接警民警在接到電話後趕到現場,考慮到蘆葦蕩裡地方太大,方向難辨,于是請了刑警隊和技術隊前來支援。
技術人員在進入蘆葦蕩後不久便發現了足迹,順着足迹很快找到了一個仰面躺在水塘裡的人。
人的頭部在岸上,面部染血,胸·部以下浸在冷水裡。
技術人員上前準備拖動屍體,卻隔着手套感覺到此人還有溫度。
觸摸頸動脈,似乎還能感到一絲搏動。
“人沒死?”大寶驚訝道,“沒死我們幹啥啊?”
陶法醫被大寶的一驚一乍引得笑了起來:“聽我說完啊。
我們的民警趕緊把傷者擡回路邊,然後一邊撥打120,一邊用警車把傷者往醫院方向送,在中途遇見了120急救車。
”
“醫生發現傷者氣若遊絲,在路上進行了搶救,”陶法醫說,“但是搶救不太奏效。
送往醫院後,考慮到傷者額部有一處創口,就立即進行了CT檢查。
果然,傷者昏迷的主要原因在這裡。
他的顱骨粉碎、凹陷性骨折,對應部位腦挫傷、顱内出血。
”
“被人打擊的?”我問。
陶法醫搖搖頭,說:“不。
額部骨折,對側枕葉腦組織也有挫傷,也有出血。
”
“啊,”大寶說,“别老大喘氣啊,一句話說完嘛。
這麼明确的對沖傷,肯定是摔跌所緻的顱腦損傷啊。
這不就定了嗎?一個人閑着沒事兒來蘆葦蕩玩,被兩個學生吓唬了一下就跑,結果一不小心摔了頭。
顱腦損傷死亡都有個過程嘛,所以他意識模糊地躺在水裡,直到民警來救他。
哈哈,現場重建完畢!咦,不對啊!既然是摔跌,幹嗎要我們來啊?”
我白了大寶一眼,對陶法醫說:“人現在死了?”
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