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監控,是他從藥店出來,買了藥。
也就是說他晚上肯定吃了藥,吃了藥為什麼還會精神錯亂?這不符合常理。
”
“買了藥不代表吃了藥。
”偵查員說,“我們問了謝豪,謝豪說沒看見自己的幹爹吃藥。
說不準是忘了吃了,或者遵醫囑,這個藥應該是臨睡之前吃。
”
這個解釋還算合理,我頓了頓,目光停在一份詢問筆錄上,我說:“據死者周圍人反映,死者生前一般不發病,因為有藥物控制,但是一旦發病,也隻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樣子就恢複清醒。
那麼我們可以說死者在這半個小時之内走到了蘆葦蕩,但是在蘆葦蕩裡走上好些圈,至少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吧?既然已經恢複意識,不應該走不出蘆葦蕩啊。
這個蘆葦蕩說大也不大,走出去應該不算難事。
”
會議室裡沉默了一下。
大寶打破了沉寂:“不能排除是鬼打牆。
”
“鬼打牆?”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
偵查員說:“你是說民間的那種說法,就是人在一片曠野裡,尤其是有墳墓的地方,會被鬼上身,然後怎麼走都是繞圈走,就是走不出這一片曠野的說法嗎?你不是法醫嗎?法醫也迷信?”
大家對大寶的嘲笑惹惱了一直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駕駛員韓亮。
韓亮雖然是駕駛員不能參與案件讨論,但是在這種問題上,他還是選擇了開口:“看!你們都不懂了吧。
”
接下來的十分鐘,韓亮用簡單明了的話語,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了“鬼打牆”的含義。
所謂“鬼打牆”,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時,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處走,所以老在原地轉圈。
把這樣的經曆告訴别人時,别人又難以明白,所以被稱作“鬼打牆”,其實這是人的一種意識模糊狀态。
其實沒有精神病患的正常人也會出現鬼打牆的現象。
因為生物的身體結構有細微的差别,比如鳥的翅膀,兩個翅膀的力量和肌肉發達程度有細微的差别。
人的兩條腿的長短和力量也有差别,這樣邁出的步子的距離會有差别,比如左腿邁的步子距離長,右腿邁的距離短,積累走下來,肯定是一個大大的圓圈,但是這個前提是在人意識模糊、不辨方向的狀态下。
人的意識清醒時,會用視覺來自我調整行走方向,在進入意識模糊狀态下,視覺的調整作用就失效了,尤其是在有一些标志物的地方,比如墳場,這些标志物大多很相近,所以會造成意識誤差,從而出現這種現象。
“你的這種說法可靠嗎?”偵查員收起了嘲笑。
“當然。
”韓亮一臉自信,“我曾經做過實驗,把小狗的雙眼蒙起來,讓它在操場跑,跑的絕對是一個圈。
可能不是一個标準的圓圈,但它走的的确不是直線。
”
大家又開始沉默。
“不信?”韓亮接着說,“不信你們可以做一個偵查實驗。
當然,鬼打牆這種科學現象也是偶發的,并不是絕對可以發生的。
”
一個手快的偵查員看完手機,說:“确實,網上也是這麼說的。
”
“一個弄不清性質的案件,用鬼打牆來解釋,是不是有些牽強呢?是不是不太能說服别人呢?”我開口道。
因為我有了我的證據。
我說:“我明天要解剖屍體!”
“怕是不行。
”趙局長說,“死者家屬堅決拒絕解剖,我們不能硬幹。
”
“那麼如果我掌握了這可能是一起命案的可靠證據,是不是就可以硬幹了呢?”我問。
趙局長眼神堅定:“隻要你能說服我。
”
“我有以下幾點依據。
”我說,“第一,死者的前臂有一些指甲印痕,這是新鮮、生前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