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的人不會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受折磨的人轉而成為折磨他人者。
——榮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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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工作不僅僅是為了偵破命案,很多治安案件中傷者的傷情鑒定、禁毒案件中的毒物化驗都離不開法醫。
尤其是在一些交通事故中,法醫更是作用突出。
是生前交通事故,還是死後僞裝成交通事故;駕駛員有沒有被脅迫、威逼而導緻的交通事故;甚至需要分析一輛事故車上的駕乘關系,作為後期事故認定、賠償責任的基本依據。
所以很多交警部門也在事故處理部門配備法醫。
作為省廳的法醫部門,不僅僅要為刑警服務,為交警服務也是家常便飯。
而且,一出勘交通事故現場,一般都是大現場,隕滅的都是數條甚至十數條生命。
洋宮縣位于交通要道,交通事故多發,我們也會經常趕赴洋宮縣對交通事故現場進行勘查。
但這一次,他們碰見了一起疑難的交通事故。
有位群衆在淩晨四點鐘的時候,聽見屋外一聲巨響。
睡夢中的他意識到可能出事了,于是穿衣出門去看,發現他住處對面馬路牙子上的一排樹木均已倒伏,馬路上還有一個輪胎。
門前的這條路是縣城通往鄰縣的公路,路況好,車輛少。
這裡經常會有一些年輕人來飙車、兜風。
公路的一側是一條水渠,現在是汛期,水深有五六米。
所以這位群衆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可能出交通事故了。
因為沒有手機,這位群衆沿路跑了一公裡,才找到一個路人,借了手機撥打了110。
民警、交警紛紛奔赴現場,對現場進行了打撈。
經過曆時數小時的打撈,從水渠裡打撈到一輛奔馳轎車和四具屍體。
四名死者中兩人是縣城某公司的老總和副總,兩人是某高檔KTV的三陪小姐。
死者都在轎車入水後離開了轎車,但是因為經曆了撞擊,自救能力下降,紛紛在水中溺死,沒有一人能夠遊上岸,或者堅持到警方施救。
經過抽血檢驗,四人均處于醉酒狀态。
死因和事故基本都已明确,但因是酒後駕駛,涉及賠償人的問題,四名死者的家屬均向公安機關提出查清駕駛員的要求。
交警部門對路段攝像頭進行了調取,但是因為天黑車燈反光,所有攝像頭均沒有辦法記錄下駕駛員的大概體貌特征。
于是,這個重任落在了法醫的身上。
因為國慶假期安然無事,我和林濤、大寶已經一周多沒出差了,都有些坐不住了。
在接到邀請後,我們三人一口應允下來,并且馬上派車出發。
可是沒想到,一出事就連着出事。
在我們接近洋宮縣城的時候,我們接到了胡科長的電話。
“不得了了。
”胡科長說,“‘六三專案’又發了!”
“什麼?”我驚訝的聲音驚醒了在車上睡着了的大寶,我打開了手機免提,說,“這都已經快一個月沒發案了,而且距離第一起案件作案時間已經五個月了。
這該是什麼人這麼持之以恒地犯案,而且咱們還抓不到任何線索?”“兇手手法簡單,”胡科長說,“越是手法簡單,越是不容易留下線索。
”
“這次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性嗎?”我說,“也是用相同手法作案嗎?”
胡科長沉默了一下,說:“這次不太一樣,死者是女性,也沒有割頸剖腹。
”
“啊?”我說,“那你們怎麼能認定是‘六三專案’?”
胡科長說:“因為上一個死者梁峰志的生殖器在這個死者的口袋裡裝着。
而且,這名死者的一側乳··房被割去了。
”
“把上一個死者的器官放在下一個死者的屍體旁,”我說,“這就是‘六三專案’兇手的手法!現在不割頸剖腹的原因,肯定是他知道我們已經對他非常注意了,他不需要再用這種博眼球的方法來挑釁我們了。
”
“對,我們也是這樣分析的。
”胡科長說,“兇手開始簡化殺人程序了。
”
“這可怎麼辦?”我說,“我在去洋宮縣的一個交通事故的途中,已經快到了。
”
“不着急。
”胡科長說,“你師父陳總的案件已經辦完了,那個兇手已經被警方擊斃了。
現在陳總回來,親自督辦這起案件了。
”
“那就好。
”我說,“你們等我,我去去就來!絕對不能再讓這個惡魔殺人了!”
我對自己的評價是“适應阈”比較寬,吃菜鹹的淡的都能下咽,穿衣熱點兒涼點兒都能出門。
去命案現場,即便是屍蠟化、巨人觀,隻要我能穩定住思緒去思考,五分鐘内,大腦就能忽略掉刺鼻的惡臭。
所以,在接完電話後,雖然我的思緒被“六三專案”牽絆,但一到這一起交通事故現場,我滿腦子人、車、路,“六三專案”的畫面就忘得一幹二淨。
在事故發生現場,車輛和屍體已經被運走,警戒帶一旁,警察和電線修理工人正在交涉。
事故導緻一根電線杆倒塌,扯斷的電線散落一地。
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