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這個被戳破了的氣球不說話了,場面迅速冷了下來。
就在這時,大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大寶看見是專案偵查員的來電,一把抓起手機,接通了。
“DNA檢驗結果出來了。
”偵查員說,“襁褓上檢出兩人的DNA,其中一個是嬰兒本身。
”
雖然是棄嬰案件,但是根據有關規定,當初法醫也取了嬰兒的血,并且錄入了DNA系統。
“另外那人的呢?”大寶急着問。
偵查員說:“另外的,是一個女性的DNA,經判斷,和嬰兒有親緣關系。
說白了,另外一個人應該是嬰兒的母親。
”
“庫裡比對了嗎?”大寶問,“有沒有頭緒?”甄嬛傳小說
偵查員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
”餘罪小說
“看來,咱們還得去守株待兔!”我笑着拍了拍大寶的肩膀,說,“加油!”
我們坐在韓亮新買的克魯茲裡,車子停在三七五四街區的入口處。
這裡燈紅酒綠,穿着新潮的男男女女在我們這些“大叔”平時睡覺的時間裡,走進了街區。
“我們真是被時代潮流拍在沙灘上的人啊。
”大寶感慨道,“這麼晚了,龍番居然還有這麼熱鬧的地方。
”
在車裡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大寶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我遞給韓亮、林濤一支煙,我們搖下車窗,點燃。
彼此無語。
這個時間是酒吧最熱鬧的時間,卻也是宅男宅女們熟睡的時間,所以街區外面也看不到什麼人。
隻有那刺眼的霓虹燈照射在車裡,讓人無眠。
不一會兒,大寶忽然冒出一句:“四個四!我們打八了吧?”
“什麼意思?”我笑着說。
韓亮說:“他最近學會了一種撲克,叫掼蛋,玩得老上瘾了。
”
“也就是說,他在說夢話?”我說。
“他喜歡說夢話你不知道嗎?”林濤笑。
我說:“何止是說夢話?他還夢遊呢?上次夢遊找解剖室,沒吓壞我。
”
我們的笑聲剛落,街區口開始有三三兩兩、東倒西歪的男女出現。
“散場了。
”我坐直了身子。
“人家不叫散場,”林濤說,“你以為是看電影啊?”
人流越來越龐大,我瞪着眼睛,想在人群中找到一絲訊息。
我擡腕看了看表,又快到淩晨兩點了,連續兩天短睡眠,讓我此時有了一些困意。
慢慢地,人走完了,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
“看來我們這個辦法不行。
”林濤說,“守株待兔,這就是曆史上的一個笑話嘛。
我們得想想其他辦法,至少得掌握一點兒嫌疑人的特征吧。
”
“等等,”我制止了正在打火準備返航的林濤,說,“我怎麼聽見有人在叫一個詞兒?”
“什麼?”林濤把車窗搖開,豎着耳朵聽。
一個尖銳的女聲穿過開啟的車窗進入我們的車内。
“池子!池子!”
我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街區的入口處,一個身穿金色短裙、黑絲襪的清瘦女子出現在我們的視野。
一個女子跑過來和她說了幾句話後離開,她于是獨自往街區外面走。
和其他東倒西歪的男女不同的是,她顯得異常清醒。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甩了甩齊肩長發,像是歎了口氣,獨自一人向遠處走去,茕茕孑立。
她看手機的時候,手機的亮光照亮了她的臉龐,美麗俊秀。
“有沒有覺得這個池子聽起來特别耳熟?”我激動萬分地說。
林濤皺起眉頭,說:“何止是耳熟,這個女人也很眼熟啊!我知道她是誰了。
”
“你說。
”我盯着車窗外的女人。
“水良的妻子。
”林濤一邊說,一邊打醒了熟睡中的大寶。
水良是“雲泰案”的兇手,被判處死刑,已經執行完畢。
我們在搜查水良家的時候,見過他的妻子一面,他的妻子還像鬼一樣和我說了一句話。
[注釋:見《無聲的證詞》一書結尾處,“法醫秦明”系列第二季]而這個引起我們注意的叫聲“池子”,到現在還是個謎。
為什麼這個女人出現的地方,就會有“池子”?
“對!是她!”我仿佛醍醐灌頂,“她當初說過要好好配合我,原來是要殺人作案挑釁我!”
“當初她說要配合你,我以為她看上你了要勾引你來着。
”林濤的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他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