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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案 深山屠戮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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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自己的鼻子酸酸的,滿心愧疚。

     我經常自責,并不是自己沒時間顧家,而是每當我踏上了出勘現場的路途,那種想偵破案件的沖動會瞬間壓制住心底對家人的内疚。

    所以每當鈴铛說“男人都沒良心”的時候,我從來不予反駁。

     就像這一次,雖然大家都在擔心晚上睡不了覺,我卻一直想象着現場的情形。

     勘查車在高速路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我也被心底對破案的渴望刺激了兩個多小時,即便聽得見大寶的鼾聲,也絲毫沒有勾起我小睡一會兒的興趣。

    林濤也和我一樣。

     當表針指向十二點半,睡意開始襲頭的時候,勘查車在綿山市公安局勘查車的引領下,駛入了盤山道。

     貧困山區的盤山道可不像那些景區,其颠簸程度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坐在車上的我們,随着車輛的離心力左搖右晃,又随着車輛的颠簸上下起伏。

    這種高頻率、高強度的四向運動,極度挑戰着我們全身的關節和前庭神經。

     因為專案組決定,等我們省廳技術組到達後,才對現場進行勘查,所以韓亮把車子開得飛快。

    深更半夜,我們能感覺到四周的崇山峻嶺,卻看不到身邊的萬丈懸崖,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懼怕,隻有周身的不适。

     勘查車在山路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林濤終于無法忍耐第一次暈車的感覺,伸手示意韓亮停車,然後跑出車外劇烈嘔吐。

    我們雖然沒有暈車,但是四肢關節酸痛無比,所以也跳下車做做伸展運動,然後躲到老遠,在山道邊撒了一泡野尿。

    這就是有女同志加入勘查組的弊端。

     山裡靜悄悄的,偶爾可以聽見幾聲類似野獸的叫聲。

    即便陳詩羽沒敢下車,我們依舊走到拐了個彎的山道邊。

    放眼望去,才知道我們一直是在懸崖一側快速行駛。

    在對韓亮超凡的駕駛技術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同時,也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林濤絕對不會在陳詩羽面前表現出不堪,所以不知道他跑去哪裡吐了,隻能聽見他痛苦的嘔吐聲。

    大寶一聽不見他的嘔吐聲就會喊他一聲,生怕他被野獸襲擊了而我們還不知道。

     現在已經是四月天了,白天氣溫回升到了二十七八度,我們猜想到山區會冷,所以出發前在襯衫外面套了一件外套。

    可是進了山以後,我們才知道自己是多沒常識。

    山窪裡的夜晚,居然隻有一兩度。

    而且因為車内空氣不流通,我們剛下車時還大贊山區空氣的清新,可站了幾分鐘後就有些瑟瑟發抖了。

     那麼,接下來幾個小時的現場勘查時間,我們該如何度過? 市局領路的勘查車開出去一段後,發現我們沒有跟來,撥打我們的電話又沒有信号。

    市局技術科科長彭大偉吓出了一身冷汗,以為我們葬身懸崖了,一邊責罵引路的駕駛員開得太快,一邊趕緊掉頭來找。

    見到我們安然無恙後,才長舒了一口氣。

     林濤清理完他自己的胃内容物後,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拭着嘴角。

     “你應該帶點兒避暈藥來,真耽誤時間。

    ”我們剛上車,陳詩羽就淡淡地說。

     我們都愣了一下,還是我最先反應過來,大笑道說:“什麼呀,那個叫暈車藥!” 大家在繼續四向運動的車裡哈哈大笑。

    大寶說:“我說你一個小丫頭,怎麼會知道有避孕藥這種東西呢?” 陳詩羽雙頰绯紅,說:“别笑了,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笑聲漸息,我想起大寶剛才的牢騷,不禁有些心酸。

    我幾乎每次進山區,都會對山區的同行們敬佩萬分又同情萬分。

    他們的工作确實太辛苦了,而我卻從來沒聽見過他們發一句牢騷。

    很多警察的心中都是有理想的,而這種理想正是支持我們克服困難、忍受清貧、無視艱苦的精神支柱。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深信不疑。

     韓亮以六七十碼的速度,又駕車行駛了兩個半小時的山路,經過了幾個村民住戶集中區,在翻過了不知幾座大山後,我們終于看見了遠方的星星點點。

     這是一個小山坳,裡面有一個小村落,隻有二十幾戶人家。

    畢竟是在山裡,所以,這二十幾戶人家也不聚集在一起,而是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山坳的四周。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我發現眼前的山路越來越窄、越來越窄,最後在停放着一堆警車的一個空地上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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