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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和大寶拿着一根柴火重新回到車裡的時候,大家都明白了我們的意思。
“可是,這樣的柴火到處都是啊。
”彭科長發現緻傷工具并不特殊,有些失望,他說,“山裡人燒鍋竈,全用這種柴火。
”
“沒關系。
”我笑了笑,說,“至少我們知道了緻傷工具大概是什麼。
你看,讓我們在這個有捆柴火的地方爆胎,冤魂們是有意圖的。
”
大寶看了一眼陳詩羽,哈哈大笑,說:“林濤又不在,你是想吓唬小羽毛嗎?”
陳詩羽說:“我還真不怕。
”紫川小說
我們趕到專案指揮部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各工作組都已經完成了任務。
除了專案聯絡員在不斷地和市局DNA、毒化、微量物證實驗室頻繁聯系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臉輕松。
調查組最先彙報。
經過偵查發現,村子裡确實有關于占理想和盧桂花的風言風語,甚至有傳言說占為武長得白白淨淨,就是像占理想,而不像他的爸爸占魁。
占理想和盧桂花到底有什麼關系,倒是沒人說得清楚,畢竟住得零散,不是很了解。
而占魁則一直處于極度悲傷當中,對于偵查員的詢問,極不配合。
另外,調查組還摸清了占魁的活動軌迹。
占魁當天中午一點多就背着茶簍去大山南側的茶園裡采茶,在路上的時候和二組的占虎碰上了,占虎說二組占先進家裡擺了場子,玩炸機(一種賭博方式),讓占魁采完茶就去玩。
占魁很爽快地答應了。
可能是下午五六點,具體時間幾個參與賭博的人說得有些出入,占魁到了占先進家裡,加入了炸機賭博。
大約八點,占魁輸光了身上的錢,悻悻地離開。
這些情況很多人都可以證實。
“那占魁到占先進家裡的時候,有沒有帶什麼東西呢?”我問。
偵查員搖搖頭,說:“幾個人都說了,他是晃着膀子進來的,手上肯定沒拿東西。
”
我沒再發問。
棉兆縣公安局李局長說:“也就是說,占魁沒有作案時間?”
我說:“有人看見占魁下午一點多去采茶,但是他究竟有沒有去采茶、采了多久茶沒人知道。
一點多到下午五六點,他沒有不在場證據。
”
大家雖然還是認為這件事情和占魁沒有多大關系,但是無法反駁我,所以默不作聲。
接下來是痕迹組彙報。
林濤說:“整個現場,除了四名死者及報案人留下的足迹、指紋以外,沒有再發現第六個人的足迹。
基本可以肯定,現場保護措施良好,也可以肯定,沒有外人進入的可能。
第一現場有部分血泊,有血足迹,但是血足迹沒有鑒定價值。
另外,後院牆上有踩踏攀爬的痕迹,痕迹來源于死者占理想。
”
“也就是說,占理想真的爬進了占魁家裡!”李局長叫道,“你們法醫不也看到他指甲裡有泥沙嗎?那肯定是翻牆的時候留下的。
”
林濤不置可否,說:“第二現場客廳闆凳上有占理想的足迹,應該是他自己踩踏着自缢的墊腳物。
客廳門口、客廳方桌邊緣有少量擦拭狀血迹,應該是死者盧桂花的。
另外,兩個現場之間的通道的足迹無法辨認。
”
“痕迹部門的結論,就是占理想的死亡現場有多處盧桂花的血迹。
”李局長說,“而且闆凳上的痕迹可以證實占理想是自己主動站到闆凳上的。
這很有用。
”
“你說的牆壁上的踩踏痕迹在哪裡?”我問。
林濤說:“有點兒奇怪,在院牆内側。
”
我對林濤的疑問沒做回應,直接說:“那麼,我來介紹法醫檢驗的情況。
盧桂花、占為武、占麗麗死于勒死,他殺。
占理想死于缢死,自殺。
”
我剛說完,全場“嘩”的一聲,仿佛都放松了下來,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但臉上都洋溢着勝利的笑容和對立即結案回家睡覺的渴望。
就在這個時候,專案聯絡員走進會議室,說:“現場多處血迹為盧桂花的血迹,占理想家裡的幾處擦拭血迹和勒死占為武的繩索上的血迹都是盧桂花的血迹。
最好的消息是,死者占理想褲子上檢見盧桂花的血迹,血迹很淡,是DNA檢驗部門利用多波段光源發現的。
”
原來在我們進行後續屍體檢驗以及趕往現場指揮部的這幾個小時裡,DNA檢驗部門對生物檢材進行了檢驗,已經得出了相應的結果。
全場的氣氛更加熱烈了,仿佛案情已經明了了。
占理想翻牆到盧桂花家,和盧桂花有一些身體接觸,然後用柴火打擊盧桂花導緻其倒地,這時候占理想身上沾染了少量盧桂花的血迹。
随後占理想勒死了盧桂花,恐其不死,又用繩子把她的上半身吊在窗框。
緊接着,占理想殺死兩個小孩後,回到自家客廳,在他自己家的地面和桌沿留下了擦拭狀血迹。
最後,他畏罪上吊自殺了。
我高聲地咳嗽了一聲,打斷了現場的熱烈氣氛。
我說:“我有幾個疑點。
”
李局長說:“說。
”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