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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省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由陳詩羽提議,大家表決通過,翹班兩小時,回家休息,等第二天再去上班。
結果翹班的報應來得很快,當天夜裡兩點鐘,我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午夜兇鈴的厲害,沒有人比刑警體會得更深了。
我在睡夢中掙紮着爬起身來,看見手機屏幕上的“師父”二字。
我見鈴铛仍在睡着,沒有動,悄悄地下床走到客廳接通了電話。
師父在電話那頭說:“剛才清潔工人在城東垃圾場清理垃圾的時候,發現垃圾場旁邊有一具屍體,你趕緊去看看吧。
”
“哦。
”我老大不情願。
師父說:“我知道你們剛出差回來,很辛苦,但是這個案子肯定得你去。
”
“為啥?”我低聲說道。
師父說:“因為屍體旁邊的垃圾箱上,寫着‘清道夫’三個字。
”
剛才的睡意突然不知道哪裡去了,我瞪着眼睛挂斷了電話,快速地穿上衣服,輕吻了一下鈴铛的額頭後,飛奔下樓。
我家距離現場最遠,所以當我抵達現場的時候,大寶、林濤、陳詩羽一幹人等都已經圍在了警戒帶外。
我走到胡科長身邊,說:“怎麼?又來一起?”
胡科長沮喪地點點頭,說:“這是‘清道夫’系列案件的第三起了,三起有兩起在我們龍番,而且這兩起都正好在我值班的時候發。
真是倒黴!”
我笑了笑,說:“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還能是什麼情況?”胡科長說,“和前面的情況完全一緻。
死者是智障人員,流浪漢,平時就在這裡的垃圾場附近活動,住在那邊一排垃圾箱後面,吃的就靠在垃圾堆裡面找。
沒名字,因為天天穿着一件不知道哪裡撿來的紅褂子,所以周圍的人都叫他‘紅褂孬子’。
一個小時前,往這裡送垃圾的清潔工人發現垃圾箱上有大量血迹,紅褂孬子就死在幾個垃圾箱之間的夾縫中,所以報警了。
”
我點點頭,穿戴好勘查裝備,走進警戒帶。
死者上半身靠在垃圾箱的一側,敞着懷,露出黑色的胸·部皮膚,褲子脫到了膝蓋處。
整個頭面部已經被血染,血液的噴濺延續到了垃圾箱的箱壁上。
垃圾箱上赫然寫着幾個血字:“清道夫。
”
在陳詩羽走近拍照的時候,我仔細看了看那個“道”字。
果然,和前兩起一樣,這次也寫了個錯字。
看來吳老大判斷得沒有錯,這個兇手在寫這個字的時候,習慣性錯字。
林濤從技術員那裡問來了消息,說:“哎,這裡的地面更髒,更沒辦法看足迹了。
但是從垃圾箱上的那幾個字來看,兇手依舊是戴着一副乳膠手套寫的,由此可以判斷,他肯定也是穿着鞋套來的。
”
“你們不覺得這個死者的衣着很奇怪嗎?”大寶說,“褲子都脫掉了。
”
“不奇怪。
”我說,“前面兩個案子,兩個死者都有明顯的脫衣現象。
當然,這個統統存在的脫衣現象究竟提示了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
”
“那就趕緊檢驗屍體吧。
”胡科長說,“市長都驚動了,坐在局裡的會議室等報告呢。
”
屍體檢驗很簡單,和我預想的也一樣。
死者紅褂孬子,左側頸動脈被一把刃很薄的刀割開了。
全身除了這一處緻命損傷,沒有其他任何約束傷、抵抗傷和威逼傷。
“又是一刀緻命。
”大寶說,“又是類似手術刀的工具。
”
“對了,”我說,“上次你說,你在現場聞見一股香水味,這次聞見了沒有?”
大寶搖搖頭,說:“沒有,這次是垃圾場,味道太重了,分辨不出來。
”
“就是,他又不是警犬。
”林濤嬉笑道。
他終于找到了報複大寶的機會,上次在山裡辦案時,大寶曾經拿林濤暈車和警犬暈車相提并論。
我說:“看來這次屍檢,和這個系列案件的前面兩起一樣,我們找不到任何線索、依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