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完全。
”
“足夠了。
”我自信地笑着,說,“我們剛說到,兇手以前可能也住過這個賓館,可能還不止一次兩次,那麼,我們隻需要拿吳老大還原出來的殘缺信息,和這個旅館以前的住宿登記記錄比對,很快就能找出犯罪嫌疑人了!”
“而且我們還有DNA可以作為甄别。
”大寶說。
“這次,還真被你們說中了。
”我笑着對馬支隊長說,“我們可以把嫌疑人的身份證号告訴你們了!”
“很精彩啊。
”馬支隊長說,“現場所有奇怪的現象已經全部被解釋了,唯獨那個窗簾,不好解釋。
你不是說兇手是有針對性的嗎?那麼他針對一個窗簾做什麼?”
“已經不重要了。
”我說,“你們直接問嫌疑人好了。
”
省廳法醫有很多附加的工作,就是在出勘命案現場的時候,當地公安機關會利用空餘時間,邀請省廳法醫對轄區内疑難傷情鑒定進行會診。
在青州市這個傷情鑒定大市更不可能例外,我們“買一送十”地幫青州市法醫會診了整整十起疑難傷情鑒定。
夜幕降臨的時候,就是好運來臨的時候,我們幾乎同時得到了四個好消息:第一,蓋住于婷婷面部的毛巾上,果真發現了潛血痕迹,并且檢出了一個男子的DNA基因型,和陽台消毒櫃裡帶血毛巾的DNA一緻。
第二,通過吳老大那邊的訊息,會同旅館之前的住宿信息,偵查員很快排查出一個名叫黃旗亞的男子,連身份證号都清清楚楚。
第三,黃旗亞在青州市一個網吧上網時,被登記系統識别,很快落網。
第四,黃旗亞就是兩條毛巾上血迹的主人。
黃旗亞是青州市人,按理說,他不應該住旅館,他住旅館的唯一理由就是嫖娼。
2012年6月1日,黃旗亞中午就來到熟悉的旅館開好了房間,把他事先為嫖娼準備好的一些性感内衣、性·愛用具等物件放在房間内,下午在火車站附近尋找賣淫窩點。
下午時分,他找到了一個賣淫小姐,談好價錢後,小姐以最近治安不好,怕被綁票搶劫為由,拒絕跟黃旗亞到他開的房間交易。
無奈之下,黃旗亞隻有跟着賣淫小姐到她的住處進行了交易。
6月2日中午,自認為和賣淫小姐相談甚歡、性格相投的黃旗亞請賣淫小姐上了一下午的網,晚上繼續留宿在賣淫小姐家裡。
6月3日上午,黃旗亞想起自己還有好些物件留在旅館,于是返回旅館,要求老闆娘開門取物件。
老闆娘說他1日開房,3日才退房,要付兩天房費,但是之前他隻付了一天的,要求補付一天的房費。
黃旗亞則認為雖然開了房,但是他沒有在這裡住,不讓老闆娘退錢就好了,怎麼可能還補付一天的房費?
既然沒有談攏,老闆娘就拒絕為黃旗亞開房。
黃旗亞一氣之下,把手伸進了小窗戶,想通過拽窗簾的方式洩憤,沒想到窗簾質量不佳,僅輕輕一拽,窗簾杆就斷裂了,窗簾立即垂下了半邊。
不僅不補付房費,而且還損壞了窗簾,老闆娘一氣之下什麼話都罵了出來。
黃旗亞見自己理虧,決定一走了之,那些物件也不要了。
但老闆娘不依不饒,打開房間門,高聲喊叫抓賊。
這一舉動也激怒了黃旗亞,他沖上前去,掐住老闆娘的脖子,把她推進屋裡,按在床上直到老闆娘一動不動。
殺人殺紅眼的黃旗亞此時也感覺到了于婷婷對他的抓打和哭喊,于是反手把于婷婷按在床上掐死。
殺完人後的黃旗亞看到了鑰匙闆上的鑰匙,因為不知道取下鑰匙的技巧,所以在取鑰匙的時候帶倒了鑰匙闆。
好在沒有把213房間的鑰匙和其他鑰匙混淆,他費勁兒地取下鑰匙,打開房門,拿出了自己的東西。
走出房間,冷靜下來的黃旗亞感覺到了自己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一眼看去,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在流血。
為了走出旅館時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走到陽台拿了條毛巾擦拭後,扔進了消毒櫃。
胳膊上的血止住了,但還是很疼,他下意識地又取了條毛巾,一邊逃離現場,一邊準備包紮。
可是走到房門大開的收銀房間門口時,他看到了躺在床外側的于婷婷的屍體,兩條耷拉下來的小腿觸目驚心。
這一刻,黃旗亞動了恻隐之心。
于是,他把毛巾從胳膊上解了下來,蓋在了于婷婷的臉上。
這個動作讓他看到了辦公桌上的登記本,于是,他撕下了寫有他名字的那一頁,虛掩了收銀房的大門,逃離了現場。
黃旗亞一直在安慰着自己,自己和老闆娘非親非故,自己又沒有劫财,自己是青州人,看起來和住旅館沒有絲毫關系,所以警察絕對不可能懷疑到自己。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把被他下意識揣進兜裡的鑰匙出賣了他。
“别想做到完美犯罪。
”林濤說,“即便擺出的嘴臉是那麼的無辜,也依舊逃脫不了法網。
”
“今天四号了吧?”大寶癡癡地說,“再過四天,歐洲杯咧。
”
“别想着足球了,趕緊想着怎麼求婚吧!”我笑着說。
“早求好了,你們都不知道吧?”大寶依舊保持着一副癡癡的嘴臉,說,“歐洲杯那天,我們去拍婚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