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
”
說完,他把一張表格鋪在師父的辦公桌上,指指點點地說:“你們還記得嗎?第一起案件,傻四被殺案發案當天,陳詩羽來我們勘查組報到。
也就是說,本案的作案時間,應該是前一天夜裡。
那個時候陳詩羽是有作案時間的。
”
林濤的眼睛裡開始冒火,說:“有作案時間的人多了!那天晚上我們倆還不在一起呢,你怎麼不懷疑我?”
大寶說:“你别着急,聽我慢慢說完。
第二起案件,是我們在峰嶺市辦案的時候,附近的雲泰市發的案件。
當天晚上,我們都住在峰嶺,小羽毛獨住,她完全有時間打車去很近的雲泰市作案。
”
“理由依舊牽強。
”我說。
“第三起案件,又是發生在龍番,城東垃圾場。
那天,是我們剛剛把汀棠市的案子破獲了,從汀棠趕回龍番。
這起案件發生的時間比較晚,可能就是因為我們趕回來,她還需要時間去準備,所以作案晚了。
第四起案件,發生在森原。
你們還記得嗎?我們在森原處理那起古墓裡的案件,處理的過程中,我們有個夜探古墓的過程,但是小羽毛并沒有和我們一起去。
第二天,我們破案後離開的時候,接到了指令電話,森原市發生‘清道夫專案’的第四起案件。
當時,林濤還說了一句,為什麼我們到哪裡,‘清道夫’就到哪裡?”
陳詩羽和師父對視了一眼。
大寶接着說:“第五起案件,發案的時候,陳詩羽正好回到我們勘查組。
而此前,她應該是在公安大學準備畢業事宜。
殺人的當天晚上,她應該是正好從公安大學返回。
你們說,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兇手懂得反偵查的知識,而且掌握得還很全面;懂得法醫學知識,能夠一刀緻命。
這些都是在公安大學可以學到的東西。
兇手每次作案,總和我們的腳步相似。
”
“其實五起案件中,隻有兩起是在外地。
”我說,“這完全有可能是巧合。
”
“巧合?”大寶說,“為什麼兇手不選擇青鄉?不選擇程城?那些地方的拾荒者、精神病患者更多。
為什麼我們在峰嶺的時候,選擇在雲泰作案?為什麼我們在森原的時候又在森原作案?還有,你們忘記狗蛋說的話了嗎?他說兇手的身材像小羽毛。
”
“身材相似的人多着呢。
”林濤說。
“不會是陳詩羽。
”師父已經平靜了下來,淡淡地說。
“師父,不能因為小羽毛是你選中的徒弟,你就先入為主了!”大寶說。
師父擡起眼簾,看了一眼陳詩羽說:“她不僅是我的徒弟,還是我的女兒。
”
“女兒?”我們幾個人都吃了一驚。
師父居然瞞了我們這麼久。
“是啊。
”師父點點頭,說,“你們都知道我有個女兒在上大學,但不知道我女兒上的是公安大學,分配來我們廳工作吧。
我經常說,我們法醫叫作‘屍語者’,我想讓我的女兒繼承我的衣缽,所以取‘屍語’的諧音,給她取名叫‘詩羽’。
”
“啊!怪不得她的名字這麼順口。
”我說。
“詩羽愛好體育,所以考大學的時候,選擇了偵查系。
”師父話鋒一轉,說,“我這輩子做的最懊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六三專案’上,懷疑了秦明。
雖然當刑警的,要用懷疑一切的目光看人,但是對于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一定要保持高度的信任。
”
大寶有些尴尬,低下了頭。
師父接着說:“森原案件,你們去夜探古墓,詩羽沒有去,原因是我心髒病發,她和韓亮回來幫我辦理住院手續。
”
“韓亮知道這事兒?”我問。
師父點點頭,說:“為了不讓你們分心,是我讓韓亮和詩羽保密的。
他們倆當天趕回龍番,當晚又趕回森原的。
”
“這個家夥。
”大寶咬牙說了一句。
“也就是說,陳詩羽,沒有作案時間。
”師父淡淡地說道。
大寶擡頭偷偷看了一眼陳詩羽,此時她正低着頭咬着嘴唇。
大寶輕聲說:“小羽毛,對不起。
”
一向傲慢的陳詩羽此刻反而寬宏大量起來:“爸爸說了,懷疑一切也沒什麼不對的。
我也謝謝你能當面說出你的懷疑,我們以後還是好戰友。
”
我微笑着點點頭,說:“不過,我有個問題要問大寶。
”
大寶疑惑地看着我。
我說:“小羽毛是一頭短發,但是‘清道夫’卻是一頭長發,這個問題你注意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