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人的照片和一個香爐。
平房右側是一個簡易廚房,有竈台和鍋碗瓢盆,還有一個碗櫥。
竈台邊有張小桌子,估計是史三平時吃飯的地方,上面還放着一碗鹹菜和一盤青菜。
平房進門的左側是一張鋼絲床,這張床的床頭和一側緊緊靠着牆壁,床尾和另一面牆壁之間,擺着一個大木箱,用來存放衣物。
這張床有一米五寬,上面鋪着藍白格子的床單,和一床淩亂擺放的粉紅色被子。
“這就是現場狀況。
”彭科長說,“據了解,村民發現屋内的情況後,就沒有進入現場,現場得到了完好的保護。
我們派出所民警到達現場後,也是戴着鞋套進入現場,确定三人都已死亡,才通知我們出勘現場的。
”
“也就是說,這三具屍體是原始位置了?”我問。
彭科長用激光筆指着大屏幕,說:“史大的屍體倒伏在離床兩米的地方,史二的屍體壓在史三的屍體上,都倒伏在床上。
三人衣着都是完整的。
”
“看起來,像是史二在保護史三。
”大寶說。
“我們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
”彭科長說,“既然案發現場在史三家,兇手很有可能是沖着史三來的。
史大、史二可能是偶然發現了這個情況,在搏鬥中,史二壓在史三身體上保護他。
但是這并沒有起什麼作用,最終三人都死亡了。
”
“也就是說,排查重點應該是史三的矛盾關系了?”我說,“死者是男人,衣着完整,不存在劫色;死者家窮成這樣了,也不存在劫财;那麼,隻有因矛盾關系引發的謀人喽?”
“可是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多了。
”彭科長說,“因為三人身上都有血,開始我們想得簡單,但是一屍檢,就發現不對了。
”
“怎麼了?”我問。
“這個還是讓仇法醫來介紹吧。
”彭科長說。
仇法醫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接着話茬兒說道:“我們出勘現場的時候,是下午1點鐘。
在打開現場通道以後,我們法醫就接觸到了屍體。
屍體的屍僵非常堅硬,應該是死亡十幾個小時左右吧。
史大的面部有噴濺狀血迹,還不少。
史二的衣服前襟、褲子前面全部都是血迹。
史三是光着膀子的,可以看到頸部、胸·部有不少刀砍傷,皮膚也沾染了大量的血迹。
”
“都是刀傷嗎?”我急着問。
仇法醫一臉神秘,說:“别急,精彩的在後面。
經過屍體解剖,史三因為頸部、胸前多處刀砍傷,失血性休克而死亡,這一點沒問題。
但是,史大和史二,我們都沒有找到死因。
”
“沒有找到死因?”我吃了一驚,“什麼叫沒找到死因?不是有刀砍傷嗎?”
“我可一直沒說史大、史二身上有刀砍傷。
”仇法醫說,“史大、史二身上确實都沾染了血迹,但是把他們的衣物去除以後,全身皮膚都是完好的,沒有創口,沒有失血。
後來經過DNA檢驗,兩人身上的血迹,也都是史三的。
”
“那中毒呢?”我說,“排查中毒了沒有?”
“我們經過非常仔細的屍檢,排除了史大、史二是機械性損傷、顱腦損傷、機械性窒息死亡後,都認為兩名死者是中毒死亡。
我們猜測是不是兇手在飯或者水裡下毒了,導緻三人中毒。
”仇法醫說,“在史三中毒前,又砍傷了他。
雖然史大、史二來保護史三,但是終因毒效發作而死在了現場。
”
“所以呢?”我瞪着眼睛說。
“可是經過反複毒物檢驗,我們并沒有在死者的胃壁組織、胃内容物和肝髒裡發現有毒物或毒品。
”仇法醫說,“毒物檢驗部門給我們确定的結論是,排除死者有中毒的迹象,排除死者系毒物、毒品中毒而死亡。
”
我感覺自己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彭科長補充道:“更邪門的是,我們在現場找到了一把菜刀,這把菜刀經過村民的辨認,就是死者史三家裡的菜刀。
”
“這個不邪門啊,就地取材嘛。
”林濤說。
彭科長搖搖頭,說:“菜刀上,除了史三的血,我們沒有檢出别人的DNA和指紋。
”
“這個也可以解釋。
”林濤說,“一旦血迹浸染了刀柄,就會覆蓋、污染兇手的DNA和指紋,檢不出來也正常。
”
“刀柄上檢不出其他人的物質也就算了。
”彭科長說,“但是通過我們痕迹部門對現場的勘查,除了史大、史二和史三的足迹,居然沒有發現第四人的足迹。
”
“這也不邪門。
”林濤說,“載體不好,檢不出足迹也正常。
”
“不。
”彭科長說,“現場不是水泥地,是泥土地面。
前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