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終于在11月1日,陳詩羽生日當天下午趕回了湖東縣。
我們在湖東縣挑了個小飯店,買了個小蛋糕,等着陳詩羽和韓亮歸來後,一起為陳詩羽慶祝她的23歲生日。
然而等來的,卻是陳詩羽的電話。
“我們在山裡,發現了一個獨戶!”陳詩羽在電話那頭說,“看起來很像是案發現場啊。
”
“又死人了?”我問。
“沒有。
”陳詩羽說,“你還記得那具屍骨嗎?有麻布碎片。
我看到這個獨戶,家裡也有幾件麻布衣服!關鍵是家裡沒人,有打鬥痕迹,還有一根繩索!我們下午就發現了,家門虛掩、家裡沒人,我們在家裡轉了幾圈,越看越可疑啊!”
我放下電話,二話沒說,撥通了楊大隊的電話,要求他調動派出所和刑警隊的民警,迅速趕往陳詩羽提供的地址。
這是個汽車根本無法到達的地方。
我們頂着月光,在勘查燈的照射下,行進了兩個小時,才趕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怎麼會有人住在這個地方?”楊大隊也很訝異,回頭問轄區派出所的所長。
所長摸摸頭,說:“這戶的主人叫劉翠花,69歲,一輩子沒結婚,沒家人、沒孩子。
她性格怪僻,從不和别人來往。
社區倒是隔三岔五來給她送一些糧食,她也自己辟了幾塊地,種種菜。
就這樣過了幾十年。
”
“起初排查怎麼沒找到她?”楊大隊問。
“我們社區,符合條件的老人多得是,你們刑警隊要求每個人要見着人才算數,所以這幾天都在逐一摸排。
”所長說,“劉翠花是最不可能得罪人、被人殺了的,所以我們也準備最後再找她。
”
現場是土質地面,雖然有一些家中物件的倒伏和破碎,卻看不出足迹。
我拿起一件麻布衣服,說:“和現場的幾乎是一樣的質地,這是自己種麻、自己織衣啊!這完全是原始社會嘛!看起來,死者很有可能就是她。
”
說完,我找了把梳子,上面黏附着一些花白的毛發,遞給林濤說:“提取這個梳子,對毛發進行DNA檢驗,然後和屍骨進行比對。
”
林濤點點頭,用物證袋裝起了梳子,然後用勘查燈打着側光,一點點地尋找痕迹物證。
我見屋子很小,對于林濤這樣的熟手,個把小時的時間就能勘查完畢。
所以,揮揮手讓大夥兒退出屋外等待。
“山裡不能抽煙。
”所長制止了楊大隊掏煙的動作,說,“奇了怪了,這樣一個獨居老人,什麼人會去殺她呢?”
“獨居老人?”我突然跳了起來,“勒死?藏屍?湖東縣距離南和省有多遠?”
楊大隊被我的激烈反應吓了一跳,又被我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稀裡糊塗,說:“很近啊,交界區嘛。
你看西頭,翻過山頭,就是南和省的樂源縣;再看北頭,過了那個村莊,就是南和省的森茂縣。
”
“樂源縣、森茂縣!”我叫道,“這分别是現在省廳督導的‘9·7’系列大案中B系列案件的發案地啊!”
“什麼意思?”楊大隊還是一頭霧水,“你不是說,找到屍源,這案子就好破了嗎?”
“問題就在這裡!”我說,“咱們不怕有動機的案件,就怕沒動機的案件!”
“你是說,這案子沒殺人動機?”所長插話道。
我點點頭,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B系列案件的第三起!和龍番市李勝利被殺案平行的,獨居老人被害案!”
“呀!你說劉翠花的屍骨大概死亡時間至少是七天。
”陳詩羽說,“而昨天屍檢距離李勝利被殺案發生的10月22日,是九天!時間也高度吻合啊。
”
“我得馬上通報師父以及南和省公安廳。
”我說,“不是B系列第三起沒有發生,而是早已按時發生,我們發現得遲了。
”
正在這時,林濤從屋内走了出來,抱着肩膀說:“你們這些人,出來也不說一聲。
我一回頭,沒人了!吓死我了。
”
“有什麼發現嗎?”我問。
“有的。
”林濤說,“有足迹、有掌紋。
”
“太好了!”我上前幾步,抱住林濤,說,“你太棒了!”
“你幹嗎啊這是。
”林濤推開我,從背包裡拿出一塊被壓扁的蛋糕,遞給陳詩羽說,“這馬上就0點了,差點兒耽誤。
小羽毛,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