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人突然上前勒住關宏宇的脖子,另外一人從腰上掏出把三棱刮刀,向關宏宇後腰惡狠狠地捅了過去。
關宏宇身子一矮,單膝跪地,一手伸進脖頸處扒住勒着自己的那條胳膊,左手向後拽住那人的頭發,一個背跨把他摔了出去,右後方那人的三棱刮刀收勢不及,紮在了自己同夥的屁股上。
關宏宇随即起身,拿三棱刮刀的伸手又朝關宏宇臉上捅,關宏宇立肘架開他持刀的那條胳膊,然後上步鑽進他懷裡,右手飛快地在他喉結上打了一拳,這人撒手扔刀,後仰倒地。
關宏宇轉過身,辣頭兒正驚慌失措地從槍上退下彈匣,想往裡壓子彈。
關宏宇幾步上前,到辣頭兒面前卻停住了,臉上挂着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辣頭兒手直哆嗦,半天沒把子彈壓進去,一顆子彈還掉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辣頭兒幹脆停了下來,放棄抵抗,把手裡的槍和身上的包全扔到地上,自己也跪下來,舉起雙手,陪着笑臉道:“兄弟有話好說。
東西你拿走,算我賠不是。
”
關宏宇盯着他冷笑一聲,撿起手槍和子彈,塞進随身的包裡,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出小樹林,打了一部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撥号顯示的名字是崔虎。
鈴響了兩聲,有人接起了電話,聲音顯得尤其興奮:“你居然還活着!怎麼才聯系我啊!”
崔虎是個胖子,信息搜集愛好者,窩在市郊一座小倉庫裡,是早年關宏宇跑貨時候認識的。
關宏宇一路摸了過來,警覺地左顧右盼,來到倉庫的卷簾門前。
屋檐下有個監控器正追随他的移動而移動,關宏宇剛到門口想要擡手敲門,卷簾門已經徐徐打開。
卷簾門自動打開了不到一米的高度,關宏宇弓身鑽了進去。
剛一進去,身後卷簾門便自動關上了。
倉庫不大,隻有三四十平米的樣子,裡面堆滿了各種電子設備、弓、刀、模型。
倉庫裡充斥着各種電子設備運行的聲音。
在一堆顯示器和儀器背後一張大臉探了出來。
崔虎仔細端詳關宏宇,好一會兒才開口:“這些日子你丫死哪兒去了?通緝令上說你殺了人?真的假的?”
“我會殺人?”關宏宇沖他一攤手,“你信?”
崔虎捶了他一拳:“那你不早點兒來找我!這段時間你在哪兒蹲着啊?”
關宏宇熟門熟路地走向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扔給他,然後又取出一罐,随手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把瓶蓋一别,撬開,灌下一口啤酒。
随後笑了:“管那麼多幹嗎,反正現在不來你這兒了嗎?”
崔虎打開啤酒也灌了一口,一臉興奮:“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要是想出境,我可以幫你弄套手續。
”
關宏宇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擡眼堅定地看着崔虎:“誰說我要跑了?”
崔虎疑惑地看着他:“那……你要是打算自首……找我幹啥呢?”
關宏宇沉聲道:“我要拿到案卷,證實自己的清白!”
崔虎喝了口啤酒,頗為驚訝地吹了聲口哨。
關宏宇問:“像我這種被公安部通緝的人,案卷資料在公安部的網絡上會不會有備案?”
崔虎正喝着啤酒,差點被嗆到:“開什麼玩笑!你以為公安部的防火牆是随便能攻破的嗎?你知道全世界每天有多少黑客圍着國家安全保密的資料庫轉悠麼?想黑進去,沒門兒!”
關宏宇聽完,似乎有些失望,想了想,忽然問:“那……監控裝置呢?”
他光出了一張嘴,崔虎十分敬業地鼓搗了好幾個小時。
偏偏這出嘴的還不老實,一刻不停在他身後轉來轉去,隔三差五就要湊上來問上一句“好了沒”。
崔虎忍不住了,回頭瞪他:“你當這是腦殘電影是不是?敲個回車鍵就看見白宮的廁所了?現在的交通監控系統,防火牆至少都是六十四位加密的,涉及到安防監控甚至可能是一百二十八位加密。
這還不算解碼前的電子授權、身份認證……”
關宏宇不大相信:“不是說現在的黑客随便敲幾下鍵盤,都能讓提款機往外噴鈔票麼?”
“哎呦喂祖宗啊。
”崔虎簡直哭笑不得,“那哥們早挂了,你期望我也挂一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