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你是不是判斷錯了?”韓江疑惑地問唐風。
唐風也開始有些動搖,他盯着地上的殘碑,嘴裡喃喃道:“難道這是一塊無字碑?”
唐風蹲在地上,還端詳着那塊殘碑,韓江站起身,觀察四周,發現他們正站在羌寨前方的平地上,衆人分散開來,又在附近的草叢中尋找了半天,不見殘碑的其它部分,“看來我們隻有進去一探究竟了。
”韓江嘴裡喃喃自語。
唐風默不做聲,他再次凝視前方如迷宮一般的羌寨,心頭被疑雲籠罩,韓江則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那把84式微型手槍……
唐風一行來到羌寨近前,唐風擡頭看了看面前的羌寨,對衆人介紹道:“一般羌寨的第一層并不住人,主要用來圈養牲畜,二樓才是主要的生活區,也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三樓也是生活區,但一般用來貯藏糧食等物品,四樓一般是一個平台,也是主要采光的地方,你看這座羌寨非常完美,每一層的窗戶都不一樣,一層的窗戶叫‘地窗’,二層和三層的窗戶是叫‘花窗’,花窗旁邊那小窗戶叫‘鬥窗’,四層平台上那種外形奇特的窗戶,像羊角一樣,故名‘羊角窗’,平台上還有一種‘升窗’,就是我們俗稱的天窗,羌寨中心部分的采光就全靠這升窗。
”
“羌寨那邊的碉樓又是做什麼的?”
“羌寨不同于一般民居,就在于它具有很強的軍事防禦功能,古時候,這些邊疆地區并不太平,為防止敵人的攻擊,羌寨都修築有碉樓,碉樓和四樓的平台,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瞭望敵情,防禦敵人的進攻。
”
韓江仰頭朝東、西兩側的碉樓望去,完全用石塊壘砌的碉樓高聳入雲,這是什麼樣的鬼斧神工,竟能讓古羌人用簡陋的工具,修築成如此高大的碉樓,突然,韓江的眼睛被一道亮光晃了一下,韓江驚道:“唐風,你看,東側的碉樓上好像有人?”
唐風心裡也是一震,趕忙向東側碉樓望去,可他什麼也沒看見,唐風望着被雲霧遮蓋的碉樓頂上,搖頭道:“不可能,在這人迹罕至的深山裡,不可能有人還住在這羌寨裡,再說碉樓裡面都是木制樓梯和木闆,這麼多年風吹雨淋,早已腐朽,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爬到碉樓上面去。
”
韓江快步走到二樓羌寨大門前,側身一推,“吱呀”一聲,被鐵皮包裹的厚重木門,自動開了,二樓大廳内,一片漆黑,隻有屋頂正中的洞口直射下來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在支撐整個羌寨的中心柱上。
唐風跟在韓江身後,來到二樓大廳中央,擡頭盯着屋頂上的那個洞口,端詳半天,然後,他的眼光順着這根粗壯的中心柱,慢慢移動下來。
“那個洞口就是你剛才說的‘升窗’?”韓江問唐風。
“嗯!很巧妙的設計。
”唐風的目光慢慢移到了中心柱底下,他的眼睛忽然一亮,指着柱子底下對衆人說道:“你們看,這根柱子下面好像有字。
”
借着升窗射進的光線,衆人發現在中心柱底下果然刻着一排文字,唐風俯下身去仔細查看,這是一排漢字,唐風慢慢讀出了那排文字:“大明洪武二十七年,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
”
“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是漢字?”梁媛不解地問。
唐風思忖半天,推測道:“我想這應該就是這座羌寨建築的準确年代,據說西夏滅亡後,曾有一支黨項人,為了躲避蒙元政權的追殺,逃回到黨項人起源的地方,就是川西北的這片大山中,整個元朝,他們都不敢抛頭露面,所以直到洪武二十七年,也就是明朝建立幾十年後,這群黨項人才知道元朝已經滅亡,外界也才了解這群人的存在,明朝大概就是這時冊封這群黨項遺民的首領為‘土司’,他們才建起了這座規模宏大的羌寨。
”
“這是曆史,還是你的推測?”徐仁宇問唐風。
“既是曆史,也是推測,因為這段秘史早已湮沒在曆史長河中。
”唐風說完,又望着這根中心柱喃喃道:“我們竟然找到了一座這麼古老的羌寨!”
韓江打開手電,環視四周,大廳周邊是七扇緊閉的大門。
“這些門都通向哪裡?”韓江小聲問道。
“隻有打開了,我們才會知道。
”唐風若有所思地說。
唐風話音剛落,從他們左手第一個門裡,突然傳來“啪”的一聲清脆聲響,衆人立即警覺起來……
唐風做了個手勢,示意梁媛、徐仁宇和史蒂芬留在二樓大廳的鍋莊旁,自己則拔出手槍,和韓江來到左手第一個門旁,唐風發現這道門也沒有鎖,聽門裡十分安靜,沒有一點聲音,這時,韓江沖唐風伸開手臂,橫向擺動了兩下,唐風明白,這是特種部隊使用的手語,來之前,韓江曾經教過他特種部隊使用的各種手語,這個動作的意思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