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在石壁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而且紛紛揚揚又下起了大雪,“看來,我們今晚隻能冒險在這兒過夜了!”徐仁宇說着,卸下背包,開始準備睡袋了。
唐風還不甘心,他再一次從頭到尾把石壁上的祭文看了一遍,當他看到最後一句時,他疑惑起來,“予小子白高大夏國兀卒嵬名元昊頓首謹述”這句用西夏文刻了一遍,為什麼還要用漢字再刻一遍?而其它文字并沒有再用漢字刻,唐風思索着,不禁又伸出手在那句漢字上輕輕摩挲,他感覺這行漢字刻得比那些西夏文要深,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些文字不是一次刻上去的?當他的手再一次觸到“元昊”的“昊”字時,他感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這兩個字格外冰涼,涼得深入骨髓,唐風眼前猛地一亮,難道會是……
“隊長,你來看?”唐風呼喚韓江。
“怎麼,你又有什麼發現?”韓江關切地問。
“隊長,你看這個‘昊’字,你看出什麼來了嗎?”唐風提示韓江。
韓江滿心焦急,根本沒靜下心來細看,他端詳了一會兒石壁上那個“昊”字,便不耐煩地催促唐風:“你就别給我賣關子了,有什麼,趕緊說!”
唐風卻并不急着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忽然問韓江:“大喇嘛的那串人骨念珠呢?給我看看。
”
“你問那個,幹嘛?”韓江不解,但還是從懷裡掏出了那串人骨念珠,遞給唐風。
唐風接過人骨念珠,仔細看了上面的每一個念珠,又看了那枚西夏銅錢,看完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自信笑容,唐風指着祭文最後那一行漢字,對韓江解釋道:“你看這行漢字,整篇祭文都用西夏文字刻成,為什麼偏偏最後一句使用了漢字?你再看,這行漢字很明顯比那些黨項文字刻得要深,這說明什麼?”
“什麼?快說!”
“說明這行漢字,并不是和祭文同時刻上去的,而且也說明這行漢字刻于祭文之後,年代要比刻祭文的年代要晚。
你想想,如果大喇嘛所說的那個傳說都是真實的,最起碼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不斷驗證了那個傳說,那麼,這行漢字最有可能是什麼人刻上去的?”
韓江緊鎖眉頭,忽然,他小聲驚道:“你是說……你是說這行漢字,是西夏亡國後,那些遷徙回川西北的黨項遺民所刻。
”
“這種可能性最大!假設是那些黨項遺民所刻,那麼,他們又為何要在逃亡途中,刻上這一行看似沒有任何意義的漢字。
”唐風啟發着韓江。
“他們當然不會刻上毫無意義的文字,這樣看來,如果是那些黨項遺民所刻,這行漢字,就一定有他們的用意。
問題是……他們的用意是什麼呢?”
“用意是什麼?在那個傳說裡,隻提到了他們在這兒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
”
“你是說玉插屏,你是說這行漢字和玉插屏有關!”韓江驚詫萬分。
“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你再看看這裡。
”說着,唐風指着石壁上那個“昊”字,反問韓江:“你不覺着這個‘昊’字有些奇怪嗎?”
韓江又盯着那個“昊”字看了半天,唐風在一旁提示道:“你看這個‘昊’字上半部分的‘曰’。
”
經唐風提醒,韓江才猛然發現,石壁上那個“昊”字上半部分的‘曰’刻成了一個奇怪的圓形,中間則是一個方形的突出部分,不仔細看,隻以為這是一個刻得不太規則的“曰”,但仔細看,卻發現了其中的奧秘,韓江吃驚地問唐風:“你的意思是,這個‘曰’刻得像……像一枚銅錢的模樣。
”
“嗯!由此我們可以推測,當那群為躲避蒙古大軍追殺的黨項遺民,不遠萬裡,來到這裡時,被雪山所阻,隻得翻越雪山,他們很可能走的是相對平緩的1号冰川,翻越雪山時,他們突遭暴風雪襲擊,眼見族人都要被凍死,無意中,他們發現了這個黑頭石室,黑頭石室幫助他們躲過了風雪,而那個白衣少年從蒙古人手中搶回來的那塊玉插屏,正是應該存放在黑頭石室的,于是,他們……”
唐風沒說完,韓江便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于是,他們就将玉插屏放在了黑頭石室裡!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第二塊玉插屏就藏在黑頭石室内,石壁上祭文的最後一句漢字是那些黨項遺民刻的,并把‘昊’字上半部的‘曰’刻成銅錢的模樣,再加上大喇嘛祖傳的人骨念珠上有一枚西夏銅錢,這一切都說明,我們已經找到了打開寶藏的鑰匙!”
唐風不再說話,他看了一眼韓江,然後從人骨念珠上取下了那枚銅錢,将銅錢塞進了“昊”字上半部的“曰”字當中,竟然嚴絲合縫,沒有一絲偏差,一切都和唐風預想的一樣,唐風又看了看眼前的石壁,并沒什麼變化,他的心髒開始加速,他感覺自己的右手此刻已經完全不屬于自己,唐風顫抖地伸出右手,沿着順時針方向輕輕撥動了一下銅錢,銅錢動了,那個神奇的“曰”也跟着動了,唐風面前的石壁卻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銅錢轉了整整一圈後,停了下來,唐風感到自己的心髒就要蹦出來了,他又撥動了銅錢,又是一圈,石壁還是沒有變化,再來一圈,唐風已經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右手,三圈之後,他還想轉動銅錢,但是銅錢卻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