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氣味,随時出現的老鼠和不知名的生物,現在,還有幽靈!韓江不敢再想下去,他一手拿着手電,一手持槍,腳踩在污水裡,向前尋出大約一公裡後,前方又出現一條岔路。
他在岔路前站住,氣喘籲籲地回頭對徐仁宇說:“這回看你的了。
”
徐仁宇看看兩條岔路,左側是條高大的管道,但是水量比較大,而右側的那條狹窄管道沒有什麼水,看上去年久失修,像是廢棄不用了。
徐仁宇指了指右側狹窄破舊的管道,道:“這次我選這條路。
”
“咱倆總算想到一起了。
”韓江說完,一頭紮進了右側的這條管道。
這條管道比剛才的管道還要狹窄,最高處也不超過一米五,腳底還時不時有碎石絆腳。
韓江和徐仁宇哈着腰,小心翼翼地艱難前行。
一刻鐘後,他們前方再次閃現出點點幽光。
兩人提高了警惕,慢慢靠近那點幽光。
這點點幽光是什麼?是地下的幽靈,還是不滅的鬼火?
韓江的心跳加快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轉過一道彎,幽光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根大白蠟發出的幽光,隻是這幽光被前方的一堵矮牆擋住了許多。
韓江走到矮牆近前,用手電向矮牆内照射,這才驚奇地發現,原來這是一間被矮牆隔出來的屋子,一間閃着幽光的地下小屋。
韓江和徐仁宇打掉了矮牆上一些松散的磚,跨過矮牆,地下小屋的空間豁然開朗。
韓江用手電朝頂上照去,和他們見到的下水管道一樣,拱券形的頂,足有三米多高。
“這裡顯然原先是一段挺大的下水管道,但不知什麼原因,已經廢棄了,于是被改建成了這樣一處栖身之所。
會是什麼人呢?流落至此的拾荒者,還是剛才那個恐怖的幽靈?”韓江嘴裡輕聲喃喃道。
“這麼看來,那什麼幽靈,不過一個流浪漢吧!”徐仁宇這時已恢複了正常,早忘了自己剛才被幽靈吓得面如死灰的樣子。
“你看清剛才那個幽靈的樣子了嗎?”
“當時那麼黑,我哪兒看得清!我就看見那幽靈身上似乎是一件寬大的白色長袍,有點像彼得堡東正教教堂裡那些大牧首穿的袍子。
在這種地方,穿那樣的大白袍子不把人吓死才怪!”
“我也看見了,幽靈身上是一件白袍子。
如果他不是幽靈,是人,穿那麼一件大袍子也太奇特了。
”韓江說到這裡,又用手電朝這間地下房屋照去。
其實,不用手電,借着幽暗的燭光也能看清屋内情形。
這間陰暗潮濕的小屋内,靠屋角是一張狹小的木床。
韓江不敢相信,這會是幽靈之家?那個看上去身材高大的幽靈,竟會睡在這麼小的一張床上?床邊放着一張簡陋的木桌,木桌上有一些已經發黴變質的黑面包和一碗看不清什麼東西的黑色物質,像是魚子醬,但韓江隻嗅了一下那味道,就感到一陣惡心。
再看另一側牆壁,是一個巨大的書架。
看上去,這書架做工還挺考究,上面雕着花,隻是很陳舊了。
書架上層和下層空空如也,什麼書也沒有,隻有中層整齊地擺放着一排精裝本的書,當然也是些很破舊的書。
韓江指着書架上的那排書,問徐仁宇:“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書?”
徐仁宇粗粗看了一遍,便道:“這都些好書啊,都是精裝本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列夫·托爾斯泰的名著,幾乎包羅了這兩位俄羅斯大文豪所有的著作。
”
說着徐仁宇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精裝本的大部頭,翻看了一下,便對韓江道:“你看,這本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馬佐夫兄弟》,是1957年版的。
”
“1957年版的,夠有年頭的啊!”韓江小聲言道。
韓江又将視線移向擺放蠟燭的桌子上。
這是張書桌,位于整間屋子的中間。
蠟燭擺在這裡,顯然是為了讀書之用。
韓江走近這張書桌,看見桌子上除了蠟燭,還有一張紙和一支鋼筆,除此,再無他物。
韓江借着燭光,發現那張紙上用書法體俄文寫着一行隽秀的文字。
韓江不認識,喚徐仁宇辨認。
徐仁宇一字一句地把紙上的文字翻譯了過來——“對于上帝,我們都是聶赫留道夫;對于生活,我們都是梅什金公爵。
”
“這句話什麼意思?”韓江顯然沒有明白這句話。
徐仁宇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聶赫留道夫是列夫·托爾斯泰的名著《複活》中的主人公。
梅什金公爵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著《白癡》中的主人公,這兩部作品都是兩位大文豪最重要的作品。
在《複活》中,聶赫留道夫……”
徐仁宇還沒解釋完,突然,矮牆對面的那面牆壁外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
韓江和徐仁宇立即奔到了那面牆前。
韓江推了推,當推到右側的牆壁時,韓江忽然發現這竟然是一扇僞裝成牆壁的木門,木門推不開,顯然被人從外面堵上了。
韓江退後幾步,猛地加速,撞向木門。
木門開了,門外,又是一條高大的廢棄管道。
“剛才有人想從門外堵住木門。
”韓江從地上撿起一塊木闆說道。
“有人?為什麼不是那個幽靈?看來這條管道才是幽靈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