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們看,這裡還是被人做了手腳。
”
衆人順着韓江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此處前後頁碼對不上号,韓江判斷說:“從前後頁的頁碼看,這裡少了有……足足少了有二十頁。
”
“是的,前一頁和後一頁的内容對不上,竟然少了這麼多頁。
”葉蓮娜也注意到了。
韓江和葉蓮娜又從頭到尾翻了一遍這份文件,除了中間少了的二十頁,再沒有發現其他被人動手腳的痕迹。
而接下來韓江和葉蓮娜進一步檢查,卻有了更讓他們震驚的發現,少的二十頁竟然都是1964年的内容。
“會不會是損壞了?這些檔案堆在檔案館裡,多少年都不會有人去查,日積月累,保管不善,所以丢失了一部分?”葉蓮娜道。
“為什麼偏偏丢失了1964年的内容。
我倒懷疑是伊凡洛夫,那是他不願意讓我們知道的内容。
”韓江猜測道。
“伊凡洛夫?”葉蓮娜心裡一驚,她不得不承認伊凡洛夫動手腳的可能性最大,可問題是,1964年關于米沙的文件上記載了什麼?伊凡洛夫又為什麼要動手腳呢?
馬卡羅夫定了定神,對衆人說道:“先别管1964年了,從這份文件看,當年米沙确實沒死,其後被克格勃安排到了冬宮工作,并且他還做了易容術,我想克格勃這麼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人認出米沙來。
也就是說,米沙與以前的生活完全決裂了,他不能和家人,和過去的同學、老師、朋友相認,他完全成了一個全新的人,他所能結交的人隻能是之後認識的人,就算躲不開,碰到了以前的熟人,他也隻能裝着不認識。
對外界而言,對米沙的親人、同學、老師、朋友而言,他已經死了,世上再沒有這樣一個人,我真是無法想象米沙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
”
“确實是這樣。
不過,我更關心在克格勃撤銷對他的保護後,米沙又去了哪裡。
”韓江道。
“最正常的結局是米沙在冬宮幹到了退休,然後在某個地方頤養天年。
當然,除非他還有某種企圖。
”葉蓮娜道。
馬卡羅夫卻搖頭道:“米沙會有那樣的結局嗎?我不相信,自從我們參加了那次科考隊後,我們的命運就注定被改變了。
頤養天年?你們看看我,就知道這對于我們這隻是一種奢望。
”
“您還是懷疑我們在下水管道裡遇見的幽靈就是米沙?”韓江問道。
馬卡羅夫低頭不語,他需要重新理清這些思路,但是他的大腦卻越來越混亂。
倒是葉蓮娜推斷道:“父親說得很有道理,米沙想平平靜靜地頤養天年,确實不大可能。
父親和梁雲傑先生,這兩位當年的幸存者都被卷了進來,更不用說米沙,米沙跟父親和梁雲傑不同,他是專家,他對那次科考的認識要遠遠超過父親和梁雲傑,再加上他後來離奇的遭遇,說不定他找到了沙漠中的那座城市。
”
“有這種可能啊!如果米沙當年無意中找到了瀚海宓城,那麼他一定知道了許多秘密,但我總覺着這種可能性還是不大,因為沒有人知道瀚海宓城的方位,米沙一個人如何能找到?”韓江說道。
“韓江,不要忘了,我曾經說過我和梁雲傑最後回到營地時,科考隊就神秘失蹤了,我原來一直懷疑他們是遭遇什麼巨大的危險,結果全軍覆沒了。
但現在看來,事情并不那麼簡單,米沙的精神失常,易容術,克格勃對他的重點保護,這些似乎都預示着米沙确實發現了什麼,為此,他必須承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保守他所知道的秘密。
”
葉蓮娜點點頭道:“父親說得很對,父親同樣作為科考隊的幸存者,卻并沒有像米沙那樣被重點保護,由此可知米沙确實知道許多秘密。
還有,米沙後來被安排到冬宮工作,這也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
你們還記得第一塊玉插屏是在哪兒被發現的嗎?”
“冬宮的地下室!”韓江忽然又聯想到了那七封絕密信件,“我曾經對你們提到過克格勃的七封絕密信件,其中,第七封信是謝列平寫的,應該說是謝列平下達的命令,其中有一條就是将玉插屏永久封存,但謝列平沒說封存在什麼地方。
”
“永久封存?結果半個世紀後,在冬宮的地下室又發現了玉插屏,而米沙後來又一直在冬宮工作,這裡面一定是有必然聯系的。
我想米沙應該是知道那塊玉插屏就封存在冬宮地下室裡的,也許,将玉插屏封存在冬宮的地下室,就是米沙給謝列平出的主意。
”葉蓮娜大膽推測道。
“嗯,葉蓮娜,我相信事實就是這樣。
”馬卡羅夫肯定地點了點頭。
“要是我們現在能調查冬宮的那些老員工,一定能得到些線索,可惜現在我們沒有這個條件了。
”葉蓮娜道。
“所以我們現在隻有一條路,再探下水管道,找到那個幽靈,不論他是不是米沙。
”韓江斬釘截鐵地說道。
韓江說完,馬卡羅夫和葉蓮娜表示贊同,就連徐仁宇也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