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森林。
森林邊緣有一大片各式各樣的别墅,而這位布雷甯将軍的小别墅卻在極為偏遠的森林深處。
公路變成了泥濘的爛泥路,菲亞特繼續艱難前行,半個小時後,森林中總算又出現了一段坑窪不平的公路。
葉蓮娜沿着這條坑窪不平的公路又行駛了一個小時後,在她眼前忽然閃現出一大片草地,大森林中的草地。
葉蓮娜看見,在不遠處草地和森林交會的地方,孤零零地伫立着布雷甯的别墅。
葉蓮娜将車停在别墅前面,摸了摸身上的手槍,跳下車,用力呼吸了一大口鄉間的清新空氣,然後仔細打量起面前的别墅。
這是一棟在俄羅斯鄉間常見的那種用圓木搭建起來的别墅,雖然樣式有些老套,但卻十分整潔。
别墅周圍的幾個大棚中,是别墅主人精心種植的一些蔬菜,總之,這裡的一切看上去都井井有條。
看到這裡,葉蓮娜怎麼也無法将這裡的主人和制造一系列陰謀的幕後黑手聯系起來。
“有人嗎?”葉蓮娜走上台階敲打用白桦樹皮包裹的白色木門,但是門内沒有任何動靜。
葉蓮娜一連叫了幾聲,門内依然沒有回音。
就在葉蓮娜疑惑的時候,她忽然覺着背後有些異樣,她猛地轉過身去。
身後,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不知什麼時候伫立在台階下,正用陰沉的目光凝視着葉蓮娜。
老者的突然出現,讓葉蓮娜着實吓了一跳。
待她驚魂初定,才打量面前的老人,老者略微有些駝背,雙目卻炯炯有神,這讓葉蓮娜想起了馬卡羅夫。
再看老者手中拄着一根鐵鍬,沒穿大衣,身上隻是一件灰色的羊毛衫,“這應該就是布雷甯老将軍了吧。
”想到這兒,葉蓮娜面帶微笑走下階梯,按照自己在路上反複思慮過的話問道:“您是布雷甯老将軍吧?”
“你是誰?”布雷甯陰着臉反問道。
“您還記得馬卡羅夫嗎?伊萬·彼得洛維奇·馬卡羅夫?”
“馬卡羅夫!當然,當年我們曾共過事,我退休後,聽說他也成了将軍?”
“是的,不過,他現在早就退休了。
我就是馬卡羅夫的女兒,這次是我父親讓我來看你的,您可以叫我葉蓮娜。
”
“葉蓮娜?”布雷甯也在打量着葉蓮娜,“那就屋裡請吧!”布雷甯發出了邀請,但是在他臉上依然看不到一絲笑容。
屋内生着火,暖意融融。
葉蓮娜進到屋來,剛一落座,布雷甯便說道:“姑娘,你還是說實話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蓮娜猛地一驚,“我……我是馬卡羅夫的女兒啊!”
“呵呵,據我所知,馬卡羅夫隻有一個兒子,哪來的女兒?再者,你不要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不管你怎麼掩飾,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我勸你還是說實話。
”
葉蓮娜見自己精心設計的謊話已經被揭穿,不得不佩服布雷甯的眼睛。
她略一沉吟,然後掏出了自己的證件,解釋道:“我并不是要欺騙您。
不錯,馬卡羅夫是隻有一個兒子,但是維克多已經死了,我和馬卡羅夫情同父女,我是聯邦安全局的葉蓮娜少校。
”
布雷甯并沒看葉蓮娜的證件,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你難道不知道我退休後從來不見克格勃的人?”
“知道,但是我必須來找你。
”
“為什麼?”
“為了向您打聽兩個人。
”葉蓮娜開門見山。
“哪兩個人?”布雷甯依舊面色陰沉。
“尼·德·斯捷諾夫和瓦·阿·伊薩科夫。
”
布雷甯聽到這兩個名字時,眉毛微微動了一下,這一細微變化并沒有逃出葉蓮娜的眼睛。
“為什麼要打聽這兩個人?”布雷甯平靜下來,又問。
“是這樣,我負責調查的一個案子,很不幸牽扯到他倆。
”葉蓮娜決計不讓布雷甯知道内情,不管他是不是那個幕後黑手。
“什麼?”布雷甯聽完葉蓮娜的話,吃驚地嚷道,“姑娘,我沒聽錯吧,斯捷諾夫和伊薩科夫牽扯到案子裡?”
葉蓮娜盯着布雷甯點了點頭。
“哈!哈!——”布雷甯突然大笑起來,這笑聲讓葉蓮娜在溫暖的壁爐前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笑畢,布雷甯的臉上又陰下來:“葉蓮娜小姐,難道死人也能和你的案子有關?”
“死人?你是說斯捷諾夫和伊薩科夫都死了?”
布雷甯并不回答葉蓮娜的話,而是盯着葉蓮娜看了許久。
葉蓮娜被布雷甯看得很不自在,她不知道這個古怪的老頭在看什麼。
終于,布雷甯又開口了:“姑娘,我本來是不準備和你繼續這場談話的,但是……但是既然牽扯到公事,我還是可以回答一些你的問題。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馬卡羅夫,他是個好人,在阿富汗時,他曾經救過我的命。
”
葉蓮娜見布雷甯的語氣緩和下來,總算松了一口氣,“我就是想了解斯捷諾夫和伊薩科夫的情況,有人說你知道。
難道他們真的都死了嗎?”
“伊薩科夫早就死了,二十多年前在阿富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