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來之前已經盯着米沙的照片看了很久,他似乎預感到自己将會在這個素不相識的人身上發現什麼。
布爾堅科在寒風中伫立了整整一個小時,沒有看見米沙的身影,但他知道米沙此刻就在冬宮裡。
又過了一會兒,布爾堅科看見了一輛伏爾加小轎車緩緩駛進了冬宮前的廣場,伏爾加停下,卻不見有人下來。
布爾堅科已經知道伏爾加裡面就是他那兩個同事——伊薩科夫和斯捷奇金。
這是兩個有勇無謀,還缺乏責任心的兩個家夥,布爾堅科雖然還不認識他們,卻已經從上面對他們的介紹中判斷出了這兩個家夥的德行。
他們早就該在冬宮外監視米沙,卻這會兒才出現,布爾堅科開始明白為什麼上面對保護米沙的任務不放心,又把自己給派來了!
布爾堅科并不想去和這兩個家夥打招呼,他習慣了獨來獨往。
他想進一步了解米沙,必須單獨監視米沙幾天。
風雪越來越大,布爾堅科瞅瞅伏爾加車内的伊薩科夫和斯捷奇金,就這兩個笨蛋,如果米沙足夠聰明的話,他們應該早就被發現了。
想到這兒,布爾堅科離開了冬宮大門。
他圍着冬宮轉了一圈,發現冬宮側面還有一個門,像是供工作人員出入的偏門。
布爾堅科看看表,米沙該下班了。
果然,十分鐘後,一個比自己還要瘦削的男人從偏門走了出來。
直覺告訴布爾堅科這個人就是米沙,他壓了壓自己的皮帽子跟了上去。
米沙時不時回頭望去,布爾堅科知道他在朝冬宮大門望,他一定早已察覺了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
布爾堅科又在心中默默地罵了一遍那兩個愚蠢的家夥。
布爾堅科跟着米沙走過兩條大街,他很自信地知道自己沒有被米沙發現。
但是這個神秘的米沙究竟要去哪兒?他所走的方向與他家的位置正好相反。
終于,米沙在一個雜貨店門口停住腳步,他走了進去。
布爾堅科知道這家雜貨店裡面不大,他有些猶豫,要不要跟進去。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米沙已經扛着一個麻袋走了出來,正和布爾堅科面對面,相向而行。
布爾堅科隻得低着頭,與米沙擦身而過……
待米沙走遠,布爾堅科才緩緩回過神來,他沒有急于去追已經走遠的米沙。
他看了看雜貨店的招牌,又望着已經在風雪中走遠的米沙,這家夥果然有些反常,短短兩分鐘時間,他就像變戲法似的從這間雜貨店裡變出了一個麻袋,那個麻袋裡面裝的是什麼?
布爾堅科決定進雜貨店看個究竟。
他走進不大的雜貨店,裡面隻有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
布爾堅科在雜貨店裡轉了一圈,這裡主要出售的是一些五金雜貨和器械工具。
布爾堅科沒看出什麼便一臉嚴肅地走到大漢面前,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地問道:“喂,公民,剛才出去的那個人在你這兒買了什麼?”
那個大漢翻着眼睛看看布爾堅科,很不屑地說道:“這和你有關系嗎?”
“有,當然有關系!”說着,布爾堅科把自己的證件放到了櫃台上,并輕輕地往前推到大漢面前。
大漢見到那證件,神色大變,看看布爾堅科,又看看那證件,不知如何是好。
布爾堅科似乎并不急于問這大漢問題,而是示意他打開證件看看。
大漢雙手有些顫抖地打開證件,嘴裡喃喃低語道:“布爾堅科上尉……”随即大聲驚道:“上尉同志,我真的沒做什麼違法的事啊!那……那個人我并不認識啊……”
“回答我的問題!”布爾堅科收起自己的證件。
“那……那人我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他……他就是在我這兒買了一些工具……”
“工具?哦,什麼工具?”
“就是鏟子、錘子等很一般的工具!”
“就是這些嗎?”
“就是這些,我怎麼敢騙您呢!”
“那麼,他說了什麼?或是有什麼反常舉動呢?”
大漢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沒說什麼。
如果……如果說他有什麼反常舉動,那……那就是他什麼都沒說,他一直保持沉默。
我向他推薦我的貨物,他也不答理,我還以為他是啞巴呢,但是最後他還是說了一句話。
”
“哦?什麼話?”
“他最後對我說了句‘一共多少錢’。
”大漢一五一十地說道。
布爾堅科一聽這話頓覺失望,但是那大漢又說道:“對了,還有一個情況,這人之前就來過這兒,而且不止一次,但是每次都是看看就走了。
”
“看來米沙在進行什麼圖謀,該死的斯捷奇金和伊薩科夫,這些情況在他們上交的報告中隻字未提!”布爾堅科想到這兒,忽然覺得這項任務變得重要起來,而自己的前途也會因此發生改變。
布爾堅科從雜貨店出來,米沙早已不知去向。
他來到米沙住處時,天已經黑了,米沙的房間内卻沒有一絲燈光。
布爾堅科伸手敲了敲門,沒有人開門,也沒有聲響。
布爾堅科拿出一把外形奇特的鑰匙,很快便打開了米沙的房門。
屋内沒有人,看來米沙沒有回家。
布爾堅科用手電照射了一圈,簡單而整齊的陳設。
他輕手輕腳走到窗台邊,掀起窗簾往外看看,街上看不到幾個行人,米沙會去哪兒呢?
布爾堅科在米沙的房間内靜靜地待了一會兒,他在思考一切的可能性,這是他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也許……也許這個習慣是從母親那兒繼承下來的,布爾堅科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