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油等物質,塗抹在了木頭上。
這座木制建築,約有七八間民房大小,不知道建在這裡是做什麼用的,木頭所搭建的建築四周,全是一具具被“黑腄蚃”吸幹了的屍骸,有人的也有動物的,被“黑腄蚃”吸食盡了身體中的所有水分,相當于對屍體做了一次脫水處理,雖然那些屍骸外邊被“黑腄蚃”的蛛絲包裹住,還是能見到他們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都保持着生前被慢慢折磨死的慘狀。
随着木頭燃燒倒塌,隻見火場中有三個巨大的火球在扭動掙紮,過了一會兒就慢慢不動,不知道是被燒死,還是被倒塌的木石砸死,漸漸變成了焦炭。
我和胖子大金牙三人驚魂未定,想要遠遠地跑開,腳下卻不停使喚,隻好就地坐下,見了這場大火,都不免相顧失色,這個大木與大石組成地建築物是個什麼所在?怎麼“黑腄蚃”把這裡當作了老巢?
胖子忽然指着火堆中對我和大金牙說道:“老胡,老金,你們倆看那,有張人臉。
”
我和大金牙尋着胖子所說地地方看去,果然在大火中出現了一張巨大地人臉,比“黑腄蚃”後背上花紋形成地人臉還要大出數倍,更大出石椁上雕刻的人臉。
大火中的這張臉被火光映照,使得它原本就怪誕的表情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這張巨臉位于建築的正中,随着四周被燒毀倒塌,從中露了出來,原來是一隻巨大的青銅鼎,鼎身上鑄有一張古怪的人面。
胖子問我道:“老胡,這也是那驢日的幽靈冢的一部分嗎?”
我要了搖頭,對胖子說道:“應該不是,可能是古代人把這種殘忍的人面黑腄蚃,當作神的化身來崇拜,特意在它們的老巢處建了這麼個神廟,用來供奉,那時候那人不當人,指不定拿了多少奴隸,給這些黑腄蚃打了牙祭。
今天咱們把它們的老巢搗毀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
那座西周的幽靈墓,多半和這座供着人面鼎的祭壇有着某種聯系。
有可能是西周的那座古墓被毀掉之多後,由于這裡地處山洞深處,極其隐蔽,所以保存了下來。
但是這些事都已經成為了曆史的塵埃,恐怕隻有研究西周斷代史的人,才多少知道一二。
我對胖子說:“現在咱們别讨論這些沒用的事,你有沒有受傷,咱倆把大金牙背起來,盡快離開此地,說不定還有沒死的黑腄蚃,倘若襲擊過來,咱們現在全身上下就剩下褲衩了,根本無法對付。
”
胖子說道:“現在走了豈不可惜,等火勢滅了,想辦法把那銅鼎弄出去,這東西要能搬回北京,估計能換幾座樓。
”說完又推了推大金牙:“老金,怎麼樣?緩過來了嗎?大金牙連驚帶吓,又被山石撞了若幹下,怔怔地盯着火堆發楞,背胖子推了兩推,才回過神來說道:“啊也,胖爺,胡爺,想不到咱們兄弟三人,又在……陰間相會了,這……這地方是哪?現在已經過了奈何橋了嗎?”
胖子對大金牙說道:“你迷糊了?這還沒死呢,死不了就得接着活受罪不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發财了,前邊那神廟裡有個青銅人面鼎…哎喲,這東西燒不糊吧?”說完站起身來,想走到近處看看。
我躺在地上對胖子叫道:“我說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現在連衣服都沒了,光着個屁股還惦記哲那對廢銅爛鐵。
”
胖子兩眼冒光,對我的話充耳不聞,但是那火勢極旺,向前走了幾步,便受不了灼熱的氣息,隻好退了回來,一腳踩到一具被“黑腄蚃”吸食過的死人身上,立足不穩,摔了個正着,撲到那具幹屍上。
幹屍也不知死了有多久了,張着黑洞洞的大口,雙眼的位置隻剩下兩個黑窟窿,胖子撲在幹屍身上,想要掙紮着爬起來。
胖子手忙腳亂地打算把幹屍推開,卻無意中從幹屍地脖子上扯下一件東西,胖子據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便舉起來觀看,發現那物件像是個動物地爪子,在火光下亮晶晶地,漆黑透明,底下還鑲嵌着一圈金線,胖子轉過頭來對我說道:“老胡,你瞧這是不是摸金符?”說完又在死人身上摸了摸:“哎,這還有一大包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