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神父被這些漂浮在半空的黑色顆粒吓得靈魂都快出竅了,在磷光筒藍幽幽的光線下,這些黑色顆粒若隐若現,似乎想要慢慢聚集成一團。
托馬斯神父知道,這大概就是聖經上所說的……“魔鬼的呼吸”。
怎麼樣才能對付“魔鬼的呼吸”?聖經上好象寫了,用聖水?聖餅?還是用十字架?糟糕,這時候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托馬斯神父暗自責怪自己沒用,被撒旦的使徒吓破了膽,現在死了也沒臉去見天父,必須拿出點作為神父的勇氣來。
托馬斯神父想盡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想到這狗娘養的“魔鬼的呼吸”喜歡溫度高的東西,但是現在身上沒有什麼火柴蠟燭之類的道具了,如何才能引開這些邪惡的黑霧。
上帝保佑,這些“魔鬼的呼吸”并不太多,托馬斯神父猛然間想到——它們好象懼怕聖水之類的液體,可是身上沒有水壺,不知道吐口水管不管用,撒尿的話又恐怕尿液是有溫度的,一時間轉了七八個念頭,都沒有什麼用處。
面對着已經凝聚成一團的黑霧,托馬斯神父心急如焚,這時隻聽身後有人輕哼了一聲,轉頭一看卻是“鹧鸪哨”蘇醒了過來,急忙去扶住他,指着那一小團黑霧,緊張得話也說不出來。
“鹧鸪哨”剛才是痛暈了過去,流了不少血,面色慘白,多虧自己提前紮住了血脈,胳膊上的血流光了之後就不再大量流血;要是等着托馬斯神父這個笨蛋幫忙,此刻早已死了多時了。
“鹧鸪哨”被托馬斯神父一扶住,神智就恢複了七八分,見白玉拱門前飛舞着一小團黑色的鬼霧正尋着人血的溫度要向自己逼近過來,連忙取出另一把槍,撥開機頭,對準玉門上的銅鎖就是一槍。
先前了塵長老與“鹧鸪哨”已經探得明白,玉門上的銅鎖是連芯鎖,一旦受到外力接觸引發了裡面的機關就會使玉門兩側的門洞中放出暗器。
這種門洞形的機關大敞四開,不會是小型暗器,以“鹧鸪哨”的經驗判斷應該是滾石流沙一類的大型機括。
目前隻有借助外力賭上一把了。
如果門洞中放出的是毒煙,那就大家同歸于盡;倘若是木樁流沙一類的,可以利用它們擋住在洞口的鬼霧。
好不容易逃到這裡,終不能最後眼睜睜的被這碰不得摸不得的鬼霧害死在這墓道裡。
子彈擊中銅鎖觸動了連芯鎖中的機關,隻聽兩側的門洞中轟隆隆巨響震耳欲聾,無數的流沙像潮水一樣傾瀉了出來;沙子裡面明顯有很多紅色的顆粒,是毒沙。
說時遲,那時快,從“鹧鸪哨”開槍擊中銅鎖到兩側的洞中噴湧出大量挨上就死、沾着就亡的毒沙,總共還不到幾秒鐘的時間,那片鬼霧完全被毒沙埋住。
毒沙越噴越多。
如果這時候是站在玉門前開鎖的人,任你是三頭六臂也必定閃躲不及,一瞬間就會被兩道毒沙沖倒,活活的埋在下邊。
“鹧鸪哨”與托馬斯神父拖拽着了塵長老拼命往墓道外邊跑,也無暇去顧及身後的情況;隻聽見流沙激烈的傾瀉,兩個門洞中間都堆滿了,還聽得隆隆之聲不絕于耳。
跑出了墓門,在豎井中站定,這才有機會喘口氣。
“鹧鸪哨”把雲南白藥撒在斷臂處,多半截胳膊算是沒了,以後也别想再倒鬥了。
想到這裡覺得胸口發悶,又想要吐血,急忙又吞下了兩粒“紅奁妙心丸”,延緩血流的速度。
“鹧鸪哨”最為挂心的便是了塵長老的傷勢,人家是為了自己才大老遠跑到賀蘭山下,這要是連累了老和尚的性命,罪過可就大了。
于是與托馬斯神父一起把了塵長老扶起來,查看他的傷勢。
托馬斯神父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