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窪的凹坑生長了一片翠色染人的大竹,進入遮龍山的水路也離這裡不遠。
我看明了地點就把孔雀打發回家,免得她嫂子在家等得着急,胖子問我說:“老胡,不如讓這小阿妹給咱們過向導如何,她又能歌善舞,咱們這一路上也不寂寞。
”
我對胖子說還是算了吧,咱們這又不是去觀光旅遊的。
我有種預感,這次不會太順利,總覺得那蟲谷中的獻王墓裡隐藏着什麼巨大的危險,免不了要有些大的動作。
别說這小女孩,就是換做别的向導,咱們也一概不需要,有人皮地圖參考就足夠了,人去多了反而麻煩。
胖子點頭道:“言之有理,别讓獻王那隻老粽子吓到了小阿妹。
而且有外人在場,這拿起明器來也不方便,隻有咱們三人那就敞開了折騰吧。
趁早了卻了這件大事,然後咱們再好好重新來雲南玩上一回。
”
Shirley楊對我和胖子說道:“天上的雲越來越厚,怕是要變天了,咱們快動手紮排吧,争取趕在下雨前進山。
”
當下我們再不多耽,我和胖子拎着砍刀各去撿肥大的竹子砍伐,shirley楊則負責用刀把竹子的枝幹削掉。
三人分工合作,進展得極快。
以前在内蒙大興安嶺上山下鄉插隊的時候,我和胖子都在林場幫過工,在那裡沒有公路和汽車可以運輸原木,都是一根根放進河裡順流送到下遊;在福建有些水路縱橫、交通不便的地方,也有放排的,所以這些活對我們來講并不陌生。
如果竹排需要長年累月的使用,做起來會相當麻煩,需要把竹子用熱油先燙過才可以作為原料,另外還有一些别的附加工藝。
而我們隻需要臨時使用一兩次,所以完全免去了那些不不要的麻煩。
Shirley楊到山洞中探了一下水路的深淺和流量,估計運載我們三人加上所有裝備,隻需要六根人腿粗細的大竹便夠。
經過這一番忙碌,終于紮成了一個不大的竹排,用繩索拖進山洞,前腳進去,後腳外邊就雷聲隆隆下起了陣雨。
這是個石灰岩山洞,一進洞往斜下方走上十幾步就可以看到腳下是條河流。
不過與其說是河,不如說是深溪更合适——比地面低了将近一米,水深約有三米多,水流很緩,可能是瀾滄江的一條支流,前一半隐于地下,直到山洞中地形偏低才顯露出來。
這裡洞穴很寬,我用狼眼向黑暗的山洞深處照了一下,裡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寬闊處可以開坦克,低矮處僅有一米多高。
有很多形成千年以上的溶解岩,都是千奇百怪,這還隻是進洞不遠的山洞入口處,裡面的環境還會更加複雜。
看來如果想放排從洞中穿過,在有些地段需要趴着才能通過。
除了水流潺潺的聲響,整個山洞異常安靜,外邊陣雨的雷聲在這裡一點也聽不到,象是個完全與世隔絕的地下世界。
我們把竹排推入水中,我立刻跳了上去,用竹竿從竹排前插進水裡固定住竹排,防止它被水流沖遠。
Shirley楊随後也一躍而上,我看她上來便向前走了幾步,她同時退到竹排末端,保持住平衡。
然後胖子把我們三個裝滿裝備的大登山包和兩支捕蟲網一個接一個扔了上來,自己也随後跳到中間——他這一上來,整個竹排都跟着往下一沉——shirley楊趕緊把三個登山包中的兩個拽到她所在的竹筏末端,我把另一個包拽到了自己腳下,這樣一來,暫時平衡了重量,不至于翻船。
在竹排上我們做了最後的準備工作。
由于山洞裡有很多倒懸的鐘乳石和石筍,為了避免撞破了頭,我們都把登山頭盔戴上,頭盔上有戰術射燈,可以開六到八個小時。
最後我把強光探照燈在竹排前端支了起來,這種強光探照燈消耗能源很大,不能長時間使用,每隔一兩分鐘打開一次以便确認前邊山洞的狀況。
胖子橫端一根竹竿坐在中間保持平衡,見我在前邊安裝探照燈裝了半天也沒裝完,忍不住問道:“怎麼着老胡?咱們今天還走不走了?我都等不急要去掏那獻王老兒的明器了。
”
我還差兩個固定栓沒裝完,回頭對他說道:“催什麼催,那獻王墓就在蟲谷裡面,晚去個幾分鐘,它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在後端的shirley楊對我們說道:“我說你們兩個人别吵了。
我有個提議,美國人習慣給每次軍事行動都安上一個行動代号,咱們這次去倒獻王的鬥,不如也取個行動代号,當然這樣做并非沒什麼意義,可以顯得咱們更加有計劃性和目的性。
”
胖子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