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逐漸變淡,待最後用炸藥把它的頭部炸破之後,紅色的霧狀氣體全部散盡,這家夥便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它體内所産生的毒霧,肯定就是與它常年吞吃水中的“死漂”有關系。
照此判斷,可能這隻巨蟲身體的某一部分,是連接着“蟲谷”上邊的某個地點,根據它的特征,蟲身有近百米長,也并不稀奇,還由于谷中極其低陷的地形,連植物的根莖都能穿透,可能蟲口吞進水中的浮屍,成千上萬女屍的怨念就會通過蟲體,轉化成谷中彌漫不散的白色“痋霧”,封鎖了從外界進入“獻王墓”唯一的道路。
“人皮地圖”上記載“獻王墓”外圍的“痋霧”是環狀存在的,這可能是繪制“人皮地圖”的人不知詳情,經過我們在外邊的實地勘查,這種山谷的地形,不可能有一圈山瘴毒霧,兩側和後邊都是萬丈絕壁,擡頭隻有一線天光,隻要毒霧擋住溪谷中的道路,就不會再有别的路能進“獻王墓”了。
這時Shirley楊發現了蟲體外那些龍鱗青銅甲的甲片表面,刻着很多銘文,磨損的很嚴重,隻有一小部分還可以看到,但是都奇形怪狀,無法辨認。
我們突然想起來,這樣的符号,在“石碑店”中也曾經見到過,就在那口裝了死人,用鎖鍊沉入潭水中的那口大缸。
缸身上便有這種符号,但是孫教授說這是失傳已久“痋術”中的某種符咒,叫做“戳魂符”,是用來封堵住亡魂的歹毒邪術,這說明這層青銅妖甲,與那口水缸外包裹的銅皮,有異曲同工之處。
看來不出我們所料,這一身特制的龍鱗妖甲,還有那結合了獻王六妖獸特征的黃金面具,都是通過某種“痋術”儀式,安裝到這隻巨蟲身上的,那些人到真會因地制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隻不過這些事沒用到什麼正路上,專門做這害人的邪法,虧那獻王還總想成仙正道。
大概在修建“獻王墓”前,這位山神老爺隻吃水中産的大蟾蜍癞蛤蟆,由于那些食物身體中都含有毒腺,所以使得這隻巨蟲也有了毒性,直到這個地方被獻王所發現,便利用古代夷人流傳下來的辦法,放盡了它的毒性,然後随意按照意願泡制,弄得這隻蟲子半死不活,把它變成了谷中拱衛王墓那片毒霧的生産源,無窮的死者恨意反複通過它的身體轉化,難怪它會叫得這麼慘,這麼看來它也蠻可憐的,同那些人蛹一樣,都是“獻王墓”的犧牲品。
如果照這麼推測,水中大量的女屍,就是為了制造“痋霧”而設置的,但是這兩千年來,照這蟲子吃下去的速度,整個漢代的人口加起來,也填不到今天,看來有必要從水中弄出一具“死漂”上來分析一番了,得想個辦法破了谷中這道屏障,這樣離開的時候也許會用的到。
胖子生怕我和Shirley楊提出馬上出發,因為他還打算把地上散落的黃金殘片,還有蟲頭上的部分,都一一收集起來,這數量十分可觀,不要白不要,見我們圍在蟲體旁查看,當即手忙腳亂地找到工兵鏟,去稀爛的蟲頭上摳那些黃金。
我光顧着和Shirley楊用登山鎬,去打撈水邊的“死漂”,沒注意到胖子在做什麼,忽聽他在背後一聲驚喊,我們急忙回頭,隻見那隻已經被炸爛了頭部的巨蟲,頭部忽然擡了起來,外邊的口器已經完全碎爛了,這時裡面那張嘴,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變得比之前大了數倍,不斷發出“咕咕”的聲音。
我心想這家夥也太結實了,炸成這樣還能做這麼大的動作,但真是不死之身嗎?急忙抄起“芝加哥打字機”,準備再給它來一梭子,卻發現它并不是要對我們進行攻擊,看它那樣子好像是要嘔吐。
我剛想到這裡,還來不及提醒胖子躲避,就見那巨大的蟲口一張,哇啦哇啦,吐出一大堆女屍,就是先前在水中被它吞進去的“死漂”,這時都已變做了黑褐色,也失去了表面那層青冷的陰光,屍體上還沾着許多紅的、綠的、黃的幾種顔色的黏稠液體,全部都噴到了胖子身上,我離了他約有七八米遠,都被惡臭熏得差點暈過去。
我立刻用手中的登山鎬,勾住胖子的便行袋,與Shirley楊一起,奮力将他從屍堆裡扯了出來,還好有毒的“痋霧”都被排進了谷中,這些液體應該是胃液一類,雖然可能有些酸性,隻要立刻洗淨,既便粘到身上一些,也是無妨。
巨大的“霍氏不死蟲”好像适才被我們打得狠了,一嘔吐起來便止不下來,待得吐出百餘具漆黑的女屍之後,又再次發出一陣劇烈的“咕魯”聲,這次顯得十分痛苦,吐出一個巨大的正方形物體,沉重地落在地上,那物表面汁液淋漓,有很多凹凸的大銅釘帽,看似是個青銅箱子,或者是口大銅棺材。
我吃驚不已,萬沒想到它肚子裡還有這麼個大件兒,幸虧提前把胖子拉了回來,否則非把他砸成瘦子不可。
我與Shirley楊對視了一眼,Shirley楊也驚疑不定:“這簡直就像是西方傳說中,那隻藏在古龍腹中的潘朵拉魔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