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嚴峻威武。
這群無聲的青銅武士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玄宮前,等候着為升天為仙的墓主開道護衛。
這裡地形十分狹窄,如果想往深處走就必須從這些青銅軍俑中間穿過,那些高舉的長大兵刃似乎會随時落下砍在我們頭上。
我們把心懸到嗓子眼,迅速從銅人軍陣中蹭了過去。
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我估計這墓裡已不會有什麼暗箭毒煙類的機關,不過咱們小心為上,千萬别動玄宮裡的東西,搞不好再惹上個什麼草鬼婆的舌頭,可不是鬧着玩的。
”
他們點頭答應,我仍然覺得不太放心,就同Shirley楊把胖子夾在中間,探着路向前摸索,繼續往深處尋找玄宮中墓室的所在。
嵌道向前,又是一段平整的墓道。
墓道的兩側有幾個石洞,裡面都堆滿了各種殉葬品,全是些銅器、骨器、多耳陶罐、金餅、銀餅、玉器,還有動物的骨骼,看那形狀有馬骨,還有很多不知名的禽鳥,看樣子都是準備帶到天上去的。
放陪葬品的洞都用銅環撐着,但仍有兩個洞已經塌了,上邊有不少黃水滲了下來,把洞中的陪葬品侵蝕損毀了不少。
胖子見了這些情景,急得抓耳撓腮,可惜隻長了兩隻手,看哪一樣都好,但實在是搬不了這一洞接一洞的明器。
而且他也很清楚,隻有墓主棺椁内的明器才是最有價值的,也是最為重要的,隻好強行忍住那如饑似渴的心情,對那滿洞的寶貝視而不見。
這時墓道前出現了連着的三座短窄石橋,橋下深溝中有渾濁的黃水,不知其有多深,也不見流動,象是一汪死水。
我對Shirley楊說:“這叫三世橋。
在中國古代傳說中,人死之後化仙升天便要先踏過這三世橋,擺脫世俗的糾纏,然後才會脫胎換骨,遨遊太虛,做個逍遙神仙。
”
她說:“這些鬼名堂你倒真懂得不少。
你看橋對面似乎有一堵白色的牆壁,那裡又是什麼去處?”
我對她說:“過了三世橋一準兒便是獻王的棺椁了,但是你看這橋上浮雕的動物都分為雌雄一雙,所以那邊的棺椁很可能有兩具,是獻王和他的老婆,這是處合葬墓。
”
Shirley楊說道:“我總覺得自從進了天門之後,這一路有些過于順利了。
以獻王墓之複雜,他的棺椁有這麼容易被找到嗎?”
胖子對她說道:“你大概也被傳染上老胡那套懷疑主義的論調了!剛才我就向你們打過保票了,開那老粽子的棺蓋有我一個人就夠,你們就跟後邊瞧好吧。
”
胖子說着話,舉步登上了三世橋,搶先行去。
我心想找這棺材容易嗎,凡事還是都往樂觀的方面想吧。
按陵制,隻要過了橋必是棺椁,這是肯定不會有錯的。
于是就勸Shirley楊别再疑惑,不管怎麼說,開了那棺材之後才能知道裡面是否有雮塵珠,與其胡思亂想的飽受煎熬,還不如直接上去撬開棺蓋,看個究竟。
我見胖子走得太快,我跟Shirley楊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走到了那白色的牆壁下面,怕他不等我布置便提前開棺,隻好拉着Shirley楊在後邊追了上去。
一過三世橋,這地洞便豁然開闊。
在天然的地洞中,建有一處讓墓主安息的陰宮,雪白的圍牆在黑暗中十分顯眼——這種白色并非漢白玉,似乎是一種石英白——直連接到六七米高的洞頂,與地洞連成一體。
牆中有個門洞,有扇釘着十三枚銅母的大木門,胖子正在用黑折子撬門。
木門已經爛得差不多了,隻剩下銅母撐架着,沒費多大力氣,便将門撬破。
我知道門後一定就是擺棺椁的墓室,若有機關也就在門廊左近,而且這門内的空間又廣又高,墓中又黑到了極點,在門口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便讓Shirley楊在這裡打進去一枚照明彈,先看看裡面的情況再說。
Shirley楊取出信号槍,一擡手将一枚白光耀眼的照明彈射進了墓室——慘白的光芒立刻驅散了沉重的黑暗,強光中,隻見墓室内以一種非常怪異、無比特殊的方式呈“人”字形擺放着三口大棺。
每一口棺椁都完全不同,不僅形狀、材料、款式不一樣,就連擺放的方式都毫不相同。
最靠外邊這口用大銅環懸吊在半空,由于離我們最近,所以看得最為清楚,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誰也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棺椁。
胖子一時沒了主意,問我道:“老胡,瞎子那幾句話怎麼說來着?難道這就是他媽的什麼窨子棺?”
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不合常理為妖!咱們這次要拆的,是三口妖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