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鏟來。
這東西看似又蠢又笨,隻知道不停的吃生人之果,但四肢粗壯,看樣子力量很足,此時它感覺前後被堵,在原地不斷轉圈,蛇頭一般的臉上長着一張大嘴,虛張虛合發出一陣腥臭。
這隻小獸全身都是肉褶,遍體都是綠色的硬毛,從來沒聽說世上有這種動物。
我和胖子先入為主,總覺得這東西有可能是僵屍,但是與人類的差别太大,也許是某種野獸死後變成的僵屍。
既然身體呈黑綠腥臭的狀态,那必然有毒;不過體形僅僅如同普通的小狗大小,看來要活捉它倒也并非難事。
那小獸在原地轉了兩圈,對準胖子,張口亂咬着硬往哦頗前沖,胖子輪起工兵鏟拍下,正砸在它頭上,那小獸雖然皮肉甚厚,但被工兵鏟砸中,也疼的發起狂來,蹿将起來,将胖子撲倒在地,胖子把黑驢蹄子向前一塞,掖進它嘴裡。
那隻如同狗一樣的動物,從沒嘗過黑驢蹄子的滋味,應該不太好吃,不斷甩頭,想把黑驢蹄子吐出來。
胖子用腦袋頂住它的嘴,兩手抓住它的前肢,雙方各自用力,僵持在了一起。
我從後面趕上來,用膠帶在這小怪物的嘴上纏了十幾圈,又用繩子把它腿腳捆上。
我把胖子從地上拽起來,他對我說:“這東西比想象中的好對付多了!大概它天天除了吃就是睡,根本就沒别的事做,不過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看它可不像是條狗。
”
明叔和Shirley楊見我們得手,立刻帶着阿香從石台上下來。
我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那些血餌肉芽,這麼一點時間裡已經又長大了一倍;阿香的情況比我嚴重得多,若不盡快施救怕是保不住命了。
胖子踢了一腳那被我們捉住的動物:“這家夥能當解藥嗎?看它長得這麼醜,備不住身體裡的血肉都有毒,難道是要以毒攻毒?”
Shirley楊說:“這種動物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不外乎兩種可能性——一是它體内分泌的東西可以化解毒性,再不然就是它居住的環境或者吃的其餘食物可以中和毒性——在這洞穴附近搜索一下,或許能有收獲。
”
我們不敢耽擱,分頭在洞底查看。
我走到那巨大的冰山水晶石下,石上刻有大量的密宗符号,我還沒顧得上看那石上的圖形有些什麼内容,便先發現石下有個奇怪的東西。
原來我們在上面看這裡象是壓着一口紅木棺材,而其實是大水晶下有一個紅底黑紋的空龜殼。
被石頭壓得年代應該已經很久了,那巨龜可能早已死亡腐爛盡了。
明叔也看到了這個空空的龜殼,紅底黑紋的龜甲極其少見,傳說“鳳麟龍龜”為四靈獸,其中的龜就是單指殼上顔色變為暗紅的千年老龜。
明叔若有所思,回頭看了看那被胖子捉住的動物,急忙對我說道:“這次發達了……那東西不是狗的僵屍,而是蛻殼龜,阿香有救了!”
我見他過于激動、有點語無倫次,便讓他冷靜些,把話說清楚了,什麼發達了有救了。
明叔顧不上再說,先把龜殼用鏟子切掉一塊,和水搗碎了塗抹在我和阿香長有血餌的地方——一陣清涼透骨,皮膚上的麻癢疼痛立刻減輕了不少。
看阿香脫離了危險,明叔才告訴我們說——以前彼得黃當海匪的時候截住了一艘客船,但奇怪的是船上的人都已經死光了,船艙中衆多的屍體上長出許多菇狀的血藻;海匪們在船上打死了一隻大水蜥,但也有不少人碰到屍體的血液,命在旦夕。
海匪老大熟識海中事物,知道這船上可能藏有什麼東西,于是命人仔細搜索;果然在貨艙中找到了一隻被貨櫃夾住的龜殼,能蛻殼的老龜一定在水中吃過特殊的東西,都變成精了,害死了船上所有的人。
它爬過的地方,死者身上都會長出肉花肉草;被吃後,死者精血全失便成為了幹屍。
龍頂下面的深淵裡大概生氣過旺,所以一具屍體上才可以反複生長血餌。
它的殼是寶貝,所有的毒症皆可醫治,世間難覓。
這一整隻龜殼都不能說是天價了,是無價之寶。
當時,海匪内部因為争奪這件東西而自相殘殺,死了不少人,彼得黃也險些把命送掉。
也就是在那時候,明叔在海上救了他,才從他口中知道有這種蛻殼龜;帶人回去再找的時候,海匪的船已經爆炸沉沒了,隻好敗興而歸。
後來,這件事隔的時間久了就逐漸淡忘了,現在看到這水晶石下壓着的空龜殼,紋理顔色都非尋常可比,這才回想起來。
看來人還是要積善德,當初舉手之勞救了彼得黃一命,現在卻也因此救了自己的幹女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多做善事才有好報啊。
胖子一聽這東西那麼值錢,趕緊就動手,想從下面把龜殼全挖出來。
我心想明叔說到最後又把話繞了回來對我進行旁敲側擊,也許他在香港南洋那些地方人與人之間缺乏足夠的真誠,但總這麼說也确實很讓我反感,以後還要找機會再吓他個半死。
于是暫時敷衍他說:“‘不見山上尋,不懂問老人’,全知全能的人很少,一無所能的人更少。
還是您這老江湖見多識廣,我們孤陋寡聞,都沒聽過這種奇聞……”
我心不在焉的同明叔談話,眼睛卻盯着那塊巨大的方形冰山水晶石;隻看了幾眼,上面的圖形便将我的眼睛牢牢吸住——難道雲南的獻王曾經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