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晶牆上有個将近十米寬的通道,用水下探照燈向通道前方照射,對面的水域顯得十分渾濁,無數白胡子魚後一隻銜着前一隻的魚尾,它們所組成的魚牆無邊無限,蔚為壯觀,把連接外邊地河道堵得死死的,水流的速度似乎并未因此減緩,可能在地下更深處,還隐藏有其它分支水系。
我和明叔、shinley楊、阿香四人等在洞口邊等待時機,胖子帶着炸藥遊過通道。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魚陣前濁水之中,過了很久還沒回來,也許在水下時間的流逝容易産生錯覺,每一秒鐘都顯得很漫長,我舉起探照燈不斷往那邊照着,正自焦急,看見對面水中燈光閃動,胖子着急忙慌的遊了回來。
胖子邊往這邊遊邊打手勢,看他那意思是炸藥不太好放,所以耽擱了時間,馬上就要爆炸,這時明叔也在通道口往那邊看,我趕緊把他的腦袋按了下去。
伸出胳膊,把拼命往這邊遊的胖子拽了過來。
也幾乎就在同時,水下一陣晃動,好象那堵水晶牆都跟着搖了三搖,強烈的爆炸沖擊波,夾帶着破碎的魚肉向四周擴散開來,我們伏在牆底,透過潛水鏡可以看到一股濃烈的紅霧從災難之門裡冒了出來,誰也沒料到爆炸的威力這麼強,胖子手指強開橫擺:“炸藥大概放得有點多了……”
由于時間緊迫,沖擊波剛一過去,我們就把身體浮向上邊,想盡快從通道中沖過去。
我把頭剛擡起來,還沒等看清通道中的狀況,潛水鏡就被撞了一下,鼻梁骨差點都被撞斷了,我趕緊把身體藏回牆後,無數受了驚的白胡子魚從通道中沖了過來,這些結成“魚陣”的大魚,當時的精神狀态都很亢奮,用生物學家的話講,它們處于一種被“無我”的境界,這時候宰了它,它都不知道疼,所以很難受外力的幹擾而散開,但強烈地爆炸沖擊力,使它們忽然從夢遊的狀态中驚醒過來,頓時潰不成軍,瞪着呆滞的魚眼,拼命亂蹿。
一股股的魚潮好象沒有盡頭,從通道中如瀉洪一般,似乎永遠都過不完,我心道不妙,本來以為魚群會向另一個方向退散,但是完全沒想到,這些魚完全沒有方向感,仍然有大批鑽進了災難之門的通道,預計水晶牆受到沖擊之後,将會在兩分鐘之内發生規模不小的崩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半鐘,魚群再過不完,我們就喪失了這唯一能進入“惡羅海城”的機會了。
正在這時從通道裡噴湧出來的白胡子魚已竭,我們争分奪秒地遊進通道,這裡的河水被魚鱗魚肉攪得一片渾濁,身處水中,直欲嘔吐,而且能見度幾乎為零,好在通道筆直,沒有轉變,長度也有限,含住了一口氣,奮力向前。
身體不時受到撞擊,還有不少掉隊的白胡子魚象沒頭蒼蠅似的亂鑽,這些大魚在水底下力量很大,混亂之中明叔帶着的充氣背囊,被一尾半米多長的大青魚撞掉,明叔想遊回去抓住背囊,我和胖子在水下拽着他的腿,硬把他拽了回來,但這時候回頭去找等于送死,不管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丢了就算完了,人能活着過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到二十米長的距離總算撐到了頭,我最後一個從通道中鑽了出來,這裡的湖水很深,水流的換水量也很大,雖然還有無數在裹在魚陣最裡面的大魚,還沒有來得及逃開,但水下能見度提高了許多,這時“災難之門”上的冰川水晶石開始逐漸崩塌,幾塊巨大的碎石已經遮住了來路。
我打了個手勢,讓衆人趕緊輪流使用氧氣瓶換氣,然後全速往斜上方遊,然而大夥剛要行動,都不約而同的愣住了,隻見最後一層魚陣已經散開,一條體長十幾米的巨形白胡子魚從中露出,它似乎沒有受到爆炸的驚吓,木然的浮在水中,頭頂殷紅,兩腮雪白,須子的長度更是驚人,幾米長的魚須上挂滿了小魚,這條老魚的年齡已經難以估計了,它大概是這湖中的魚王。
雖然我們都知道這些白胡子魚不會襲擊人,但癞蛤蟆跳到腳面上,不咬也吓一跳,這條大魚實在太大了,都看傻了,這是他媽的魚還是龍?這裡就是沒有龍門,要是有龍門,這老魚怕就真能變為龍了,就在我們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這條白龍般的“白胡子魚”搖頭擺尾的遊向了湖水的深處,隐去了蹤迹。
衆人被它遊動激起的水流一帶,這才從震驚中回過味來,互相提攜着,向水面上浮起。
一出水面,我們看到外邊的環境,與先前那雪原地底相比,完全是另一個世界,身後的“災難之門”嵌入萬仞危崖,頭上的天空,被大片濃厚的雲霧封鎖,幾千米的雪山在雲中隐現,四周山環水抱,林樹茂密,望之郁郁蔥蔥,若有佳氣,距離我們最近的地方,有一座山坡,上面的樹林中,一條寬闊蜿蜒的道路從林中伸出,路面平滑如鏡,連接着湖面,山林茂密,卻看不清這條路連在哪裡。
明叔見有道路,頓時喜出望外,對我說:“咱們就近遊過去,那條路也許能通山外……”
我也正有此意,剛要答應,忽聽shinley楊急切地說:“不行,那條路的路面太光滑了,那絕不是什麼人工修出的道路,而是被什麼猛獸常年累月經過磨出來的,咱們趕快向遠處那塊綠岩遊,現在就過去,快快快……千萬别停下來。
”